第43章 医治!有些事,必须得做
作者:忘忧草的眼泪   忘忧草的眼泪之血衣少年最新章节     
    慕辞将忘忧草轻轻地放在床上,给她盖上被子。
    一开始,少女还想挣扎,他却一手按住了她的肩膀,顺势在床头坐了下来。
    他伸出长而有力的胳膊,横压在少女身上的被子上,将她禁锢在被窝里。
    忘忧草挣扎了几下,摆脱不了桎梏,便也停了下来。
    她安静地躺在床上,两眼呆滞地望着天花板。
    慕辞见状,便松开了手,站起来,接过都灵山递过来的药箱。
    这一次,他轻车熟路地,从药箱里拿出药丸、银针、安神香等,一一摆放在床头的桌子上。
    他转头吩咐春树婶,去倒杯热开水,喂给小草儿喝。
    再将一颗药丸递给都灵山,让其给忘忧草服下。
    药丸都是之前就配制好的,现成的,是他特意为忘忧草制作的。
    里面有灵芝、人参、少许生丹砂、雄黄、安神草等,再加上一些特殊的材料和其他的药材,经过他的特殊手法加工而成。
    这药丸,入口即化,见效奇快。
    都灵山给忘忧草服下后,没多久,她就闭上眼睛,沉沉地睡了过去。
    慕辞看着已经进入睡眠的少女,嘴角露出淡淡的笑容。
    他对自己特制的药丸,还是特别满意的。
    他的心静了下来,神情淡定地点上了安神香,在桌子上摆放好。
    这才搬过一把椅子,在少女的床头边上坐了下来。
    他取出银针,认真的给少女手臂上,脖子上,头上等,各个重要的穴位,分别扎上一根。
    全部扎好后,他又用手指将每一根银针都抡了一遍,这才小心翼翼地将她的手塞进被子里,再给她掖好被子。
    然后,他轻轻地往后一靠,坐在椅子上,安静地看着床上少女沉睡的小脸,只等时间到了再拔针。
    喂药、安神、扎针,整个过程,如行云流水,师徒二人熟练得不能再熟练了。
    忘忧草在慕辞的治疗下,睡得很安稳。
    她原本还微微蹙着的眉头,也慢慢地舒展开来,一脸的安详,睡得很香的样子。
    都灵山在一旁看着陷入深睡的忘忧草,也长长地舒了口气。
    他也搬了把椅子,安心地在师父身边坐下来。
    慕辞却不敢大意,他的心还是悬着的,有些事,他还必须得做。
    就算是多余的,他也得去做,要不他心里不踏实。
    想到这里,他从椅子上站了起来,看着一直站在他身后的春树婶和都小妹说道:
    “小草儿已经没事了,你们先回自己房间去休息吧,时候也不早了,这里有我和灵山守着就可以了。”
    做那些事情之前,他得先把这婆媳二人劝走。
    要不,恐怕会惊吓到她们。
    他也不敢保证,在做那些事的时候,会不会出现什么意外。
    万一她们受到惊吓尖叫,又会惊吓到酣睡的少女,那他所做的一切就都白费了。
    都小妹没什么要顾虑的,听话地点点头,准备离开房间。
    眼前的两个男人,一个是她最亲近的弟弟,一个是弟弟最尊敬的兄长,小姑子交给他们,她很放心。
    可是,春树婶不放心自己的女儿,坚持要留下来陪着她。
    都小妹只好停下来,扶着自己的婆婆,不说话。
    做思想工作的事,慕辞他做不来,也不想做,便扭头看着自己的徒弟。
    都灵山懂自己师父的意思,便拉着春树婶,耐心地开解道:
    “婶,您还是先去睡觉休息吧!有我们在这里,您还不放心吗?”
    “我……”
    春树婶欲言又止,犹豫着。
    都灵山继续说道;
    “您放心!这里有什么情况,我肯定第一时间跑去告诉您。
    再说你们留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呀。
    以后的日子还长着呢!
    忧草妹妹她需要您,来日方长啊!
    婶,您可别把自己的身体熬垮了呀!”
    春树婶听他这么一说,便也放弃了坚持。
    她想着自己留在这里也确实帮不上忙,没准还添乱,于是带着自己的儿媳妇离开了房间。
    只是都灵山那一句“来日方长”,听得她心惊胆战的,心里越琢磨越不是滋味:
    这孩子什么时候也这么不会说话了?这病那能让它“来日方长”吗?这不是在说自己女儿的病好不了吗?
    但是想归想,她也没有要责怪都灵山的意思。
    她心思回转着一想,又觉得可能是她自己敏感了,多心了,人家年轻人话里头也不是这个意思。
    这样一想,她心里便又宽解了些。
    春树婶也是个懂得自我安慰的。
    等婆媳二人都走了后,慕辞又在椅子上坐了下来,等了会儿。
    他估摸着时间差不多了,便探身向前,将少女身上的银针都一一拔了下来,交给都灵山,让他消毒再收好。
    忙完这些后,师徒二人,都回到了隔壁他们临时住的客房。
    慕辞找出了一些符纸,符水,香、烛、笔什么的,都塞进都灵山的怀里,让他抱好了。
    然后,二人又回到了忘忧草的闺房。
    慕辞将都灵山怀里的符纸拿过来 ,在床头的桌子上铺开,摆好。
    都灵山放下笔,拿起火柴,将香烛点燃了,恭敬地递给自己的师父。
    慕辞接过来,握在手里,嘴里叨叨了几句,便插在桌子上的一个空杯子里,摆正
    然后,二人一起,又在符纸上画了些符咒,再将他们画好的符纸,贴在了少女屋子的窗户上、门上和床头。
    贴完了后,慕辞又烧了些符水,让都灵山给少女喂下。
    他自己则在屋子里慢慢踱着步子,嘴里念念有词。
    他念会儿,走几步,停下来,用手指对着口气弹一下。
    如此反复,直到屋子里的每个角落他都弹到了,他才停下来。
    他回到床边,又给少女把了把脉,确定没什么大碍了,这才放下心来。
    忙完了这一切后,他挪了挪椅子向床头边靠近了些,然后坐下来。
    他对着都灵山摆摆手,让他先回去休息。
    都灵山不放心师父,也挪了挪椅子,紧挨着师父身边,坐下来,陪他。
    慕辞看了他一眼,没有多说什么。
    他原本也是心疼自己的这个小徒弟,既然他不领情,想陪着,那就由着他好了。
    最近这些日子,这个少年一直跟在他身边,跑前跑后的,就没好好休息过。
    整个人都瘦了一大圈了,原本灵动的大眼睛,都深陷了进去,里面透出来的不再是活泼天真烂漫,而是越来越像他了。
    波澜不惊,枯井无波!
    在那里面,乍一看,是一潭死水。
    实际上是枯井无波里藏着万千心事,实则在那里面,是汹涌澎湃!
    他看得出来,这个少年的精神一直处在一种紧绷的状态,已经临近崩溃的边缘。
    可少年自己还偏偏不知道疲惫似的,不给自己休息的机会。
    他知道自己的这个小徒弟,心里藏着事,在心里跟自己较着劲。
    他想借忙碌来忘掉那些事、那些人。
    他也想尽快将凶手揪出来,给自己的爱人报仇。
    可是他一直这样绷着,身体早晚也会绷出问题来。
    他才18岁,如果他没记错,他应该还要过几天才过18岁生日吧!
    他还只是个孩子,却一而再,再而三地,经历了那些悲惨的场面,见识了那些残忍的作案手段,没吓疯,已经很好了。
    他能做到这样,已经是很难为他了。
    “希望到那时,情况不会太糟糕吧!”
    慕辞在心里深深叹息了一声,为自己的小徒弟,默默地燃了一根香。
    师徒二人谁也没有再说话 ,默默地坐着,各怀心事。
    远处的哀乐悠悠扬扬地,飘过来,让人心里平添一丝哀伤与凄楚。
    这一夜似乎特别的长,也特别的冷。
    尤其是,在这样的氛围下,又是这样地干坐着,等待着,更是让人煎熬。
    慕辞却一直稳如泰山地坐在椅子上,看着床上那张酣睡的小脸,出神,宛如一尊雕像!
    都灵山最终还是没有熬过自己的师父。
    他坐在椅子上,脑袋像小鸡啄米似的,一下一下的,身子也摇摇晃晃地,慢慢地倒向了师父。
    然后,他靠在师父身上,打起了瞌睡。
    “终于熬不住了吗?”
    慕辞轻笑着嘀咕了一句,侧头看着他睡得很不安稳的脸,心中起了波澜。
    他用手托着少年的脑袋,站了起来。
    他小心地将少年抱起来,在床的另一头轻轻地放下,帮他躺好 ,并给他盖好了被子。
    在他看来,两个都还只是孩子,没有什么男女之别,又在自己的监护下, 睡一张床上,也没有什么不妥。
    他自己则继续坐在椅子上,不知疲惫地看着两个熟睡的孩子,陷入了沉思。
    他想着最近这段时间里,又是死人,又是失踪的,心里也倍感疲乏不堪。
    虽然这一次忘根树的案子毫无悬念,看起来,跟之前的三起案子,也没有什么关联,但是总让他隐隐感觉事情没那么简单。
    忘根树他姐姐真的只是跟人跑了这么简单吗?
    小草的失踪,小羊的失踪,现在她又失踪了……
    都是女性,都是失踪,这三者之间,真的就没有什么关联吗?
    还有李珊被杀,也是女性,也是在那么隐秘的地方。
    难道这些都只是巧合吗?真的没有一丝瓜葛吗?
    还有小草儿的病,真的只是受惊吓,做噩梦吗?
    他想得脑壳疼,摇头叹道:
    这个冬季,还真是不同寻常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