瑰瑰摇头晃脑的，觉得自己可真是个小机灵鬼。
    祁卫东：“........”
    应惜惜乐了，小瑰宝可真是个助攻啊。
    她躺下来，枕在了祁卫东的胳膊上，瞬间就感觉到祁卫东绷紧了胳膊，跟枕个铁疙瘩似的。
    “祁卫东，你是不是紧张了？胳膊绷得紧紧的，很硌脖子。”
    “爸爸，紧张了？”
    瑰瑰歪着小脑袋，也伸着小手指戳了戳她爹梆硬的胳膊，小奶音透着嫌弃，“硬！”
    祁卫东的确有些紧张，被妻女这么看着，他老老实实地坦白，“我，我第一次跟女同志挨这么近，有点紧张。”
    应惜惜没忍住笑了，“没事，次数多了就不会紧张了，你放松点吧，不然我和瑰宝枕着怪硌脖子的。”
    祁卫东低低地嗯了一声，努力放松。
    他穿着大背心，肌肉的变化很明显地映入应惜惜的眼帘中。
    应惜惜没忍住，也伸手捏了捏祁卫东鼓鼓，线条流畅的肌肉。
    祁卫东哆嗦了一下，感觉跟触电了似的。
    应惜惜忍住笑意，抱着瑰瑰枕在了祁卫东的胳膊上。
    “好了好了，该睡觉啦。”
    胳膊处传来了暖暖的触感和重量，这个重量和平时训练时的重量相比根本不算什么。
    但祁卫东却觉得有千斤重。
    月光照进屋里来，祁卫东扭头看着靠在自己胳膊上，只要自己侧着身体一伸手就能搂到怀里的妻女，心里暖洋洋的。
    第二天一早，祁卫东就带着应惜惜和瑰瑰去了军区医院。
    瑰瑰仍然戴着小口罩，不管是祁卫东和应惜惜，在有人问他们，瑰瑰为什么要戴着口罩的时候，他们都没有如实说瑰瑰有唇腭裂之类的话。
    而是很默契地说因为孩子想戴口罩。
    孩子天生性有唇腭裂不是什么丢人的事情，但应惜惜不想再平白地让瑰瑰看到来自陌生人的各种眼神。
    她没办法控制别人看瑰瑰的目光，但她可以不把瑰瑰的情况如实告诉别人。
    应惜惜是这么想的，她不知道的是，祁卫东也是这么想的。
    女儿在看到自己时那小心翼翼又害怕的目光深深地映在他的脑海里。
    即使女儿不说，祁卫东也可以想象得到女儿平时受尽了多少委屈和冷眼。
    每每想起那道眼神，他都恨不得回一趟老家，把那些伤害过女儿的人都通通揍一顿！
    揍得爹娘不认的那种！
    军区医院就在军区附近，走过去一会儿就到了。
    里面的人似乎大都是认识祁卫东的，有的要么跟他打招呼，要么偷偷看他和他抱在怀里的瑰瑰还有应惜惜。
    应惜惜耳朵尖，都听到了有几个小姑娘在议论她跟瑰瑰和祁副团长是什么关系了。
    看来祁卫东这个副团长在军区医院里挺受欢迎的啊。
    路走了一半还没走进医院楼里，边上就传来了一道惊喜的声音。
    “祁哥哥！”
    祁哥哥这个称呼让应惜惜眼皮子跳了跳，心里有种不好的预感。
    历来小说里出现一个女配角喊男主姓氏加哥哥的，十个里面有八个都是喜欢男主的。
    只有两个是真的把男主当没有血缘的异姓哥哥的。
    就是不知道现在这个女配角是前者还是后者了。
    “祁哥哥，你怎么来医院了？你是来找我的吗？你怎么知道我回来了啊，我昨天回来的，正打算今天去找你呢！”
    女配角跑到祁卫东面前，语气惊喜又活泼。
    站在祁卫东旁边的应惜惜不动声色地打量着眼前这个女配角。
    一头时髦小卷发，脸蛋圆圆的，还化了妆，身上穿的也是外面时髦的波点衣裙，看起来就是一个家庭条件不错，从小娇生惯养的娇娇小姐。
    应惜惜仰头看到祁卫东微微皱着眉不知道在想什么，也不接娇娇小姐的话，干脆先开了口。
    “卫东，这位美丽的姑娘是谁啊，不介绍一下吗？”
    应惜惜特地放柔了声线。
    被爸爸抱在怀里的瑰瑰也扭过小脑袋睁着大眼睛好奇地望着女配角。
    张月听到应惜惜说话，目光这才落在了应惜惜身上。
    张月穿着小坡跟鞋子也才跟应惜惜一样高。
    如应惜惜打量她那样，她也打量着应惜惜。
    应惜惜以前在祁家当牛做马的时候饭都吃不饱了，更别说打理自己了。
    明明才二十出头的年纪，已经活成了黄脸婆。
    自从应惜惜离开了祁家，她就有意识地在保养自己了。
    雪花膏也挺有用的，她觉得自己肤色比起之前白了不少。
    加上她五官精致，现在肤色白亮的她看起来更耀眼了。
    至于穿的衣服。
    以前应惜惜在祁家穿的是打补丁的衣裳。
    她摆摊子赚了点点钱后，给自己和瑰瑰都买了一套成衣。
    现在的她已经不再是曾经那个受尽婆家压迫虐待的黄脸婆了。
    现在的她即使穿着打扮不及张月时髦，但也能让张月警惕起来。
    “这是我爱人，我女儿，倒是同志你，你是哪位？我好像见过你，但不太清楚你是谁。”
    祁卫东这话说得很认真，他是真的只觉得对方眼熟，但不知道对方是谁。
    这下换张月懵了，她懵完反应过来后，脸上的笑容都慢慢消失了。
    最后变成了伤心和震惊。
    “祁哥哥，我是张月啊！你怎么可能不知道我是谁？！你之前来见我爸的时候，我也在旁边的啊！”
    祁卫东仔细回想了一下，有些迟疑地开口，“你是张医生的小女儿？”
    “对啊，你明明见过我的啊，你怎么会不记得我呢！祁哥哥，你真是太让人伤心了！
    还有，你什么时候有的爱人和孩子？之前你明明没有结婚的啊！”
    说到这个话题，张月的脸色肉眼可见的变得不好了起来，在看向应惜惜和瑰瑰的时候也明显是带着厌恶的。
    对别人目光很敏感的瑰瑰在张月眼神发生变化的一瞬间就发现了。
    她立刻把小脸埋在了爸爸怀里，缩着小身子很害怕，像是又回想起了曾经她所受到的白眼和冷落。
    祁卫东抱紧了怀里的小丫头，冷着脸居高临下地望着张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