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竟是人家的房子,她又不会在这里常住。在做过许久心理建设后,张甜终于硬着头皮接受自己住进梦幻公主房的现实。
忍忍吧,顶多一周就走…她对自己说。
过了一会儿买菜的司机和保姆回来了。张耶分别做了介绍,司机和保姆都是六十来岁,俩人是两口子,又都踏实勤快,跟了原房主已经十来年。
俩人面善,一看就都是老实实在人。张甜礼貌的分别打招呼,还拿出从老家带来的特产送给他们。两口子无儿无女,见张甜长的乖巧又懂礼貌,喜欢的不得了!
司机老李连抓了好几把刚买的进口软糖塞张甜手里,眼睛都快笑没了:
“经常听你爸念叨,今儿个可算见着小甜真人了!比照片上还漂亮,幸亏没随你爸…”
“当着人家闺女面咋说人家爹咧!”
李姨瞪了自家老头子一眼:
“其实张耶五官长的不孬,个儿又高,还面嫩,比他们同龄人看着年轻不少咧!就是成天把自己打扮的花里胡哨不伦不类…小甜啊,你跟大姨说实话,你爸他年轻的时候是不是受过什么刺激?”
张甜眨巴眨巴眼,认真想着这件事的可能性。
李伯对自己媳妇儿挺无奈,但也只敢小声嘟囔:
“还说我、你埋汰的人家更过分…”
“唧唧歪歪的在说啥?”
胖胖的李姨眼神不善。
老头儿连忙赔笑:
“我是说孩子刚下车肯定挺累,让她好好休息休息,咱们先把排骨和肘子炖上,也把鸡汤熬上,等晚上正好吃!”
张甜连忙拦住二人,笑眯眯道:
“您们千万别麻烦,我和我爸已经够给二位添麻烦了!今儿个晚上谁也别下厨,咱们出去吃,我请客,一定让当小辈的尽尽心意…”
李姨眉毛一竖:
“那怎么成!孩子大老远的来了却还出去吃饭,这不是打我的脸吗!好孩子听我的,咱们才不出去吃那些合成油添加剂,李姨的手艺不比那些大饭店的大厨差,你要出去花那个冤枉钱姨可不高兴!”
“可是太麻烦…”
二楼栏杆那里探出一颗鹦鹉脑袋:
“嗐,就别和你李姨虚头巴脑了,要不就她那脾气可真生气!而且她没说大话,别看她胖哒哒的一身肉其貌不扬的一个小老太太,可干起活来相当麻利,厨艺也是一等一的好,咱们就在家吃。”
张甜又眨巴眨巴眼:
当面说人胖,无论哪个年龄段的女人都会受不了吧…
果不其然,李姨就像被突然点着的炮仗,当即把手里的菜篮子往自家老公手里一塞,然后就双手叉腰仰头展开骂战!二楼的“鹦鹉”也不甘示弱,贱兮兮的见缝插针屡次直攻要害!张耶专攻对方一身肉,李姨就拿他天雷滚滚的一头五彩斑斓的毛说事儿,不得不说俩人的切入点找的都很准。
张甜只感觉有无数只聒噪的鸭子在耳边吵吵,声音还是立体环绕式的,震的她脑袋直嗡嗡!反观那位头发白了一半的李伯却从容淡定的很,甚至没事儿人似的挎着篮子走进厨房择菜。
张甜两边劝,但在双重魔法攻击下她那点声音根本微不足道。
李伯冲她招招手,把人叫到厨房后往她手里塞了个洗好的红富士。
“别管他们,一天不吵上半个小时他俩心里都不痛快,习惯就好。”
张甜实在是服了亲爹。
“李伯不好意思啊,我爸他那人嘴太碎…”
老头儿快速收拾着手里的西兰花,脸上浮起笑意:
“闺女你不用道歉,其实我们两口子都挺待见你爸那人,他俩互相吵吵几句谁也不会当真。尤其你李姨,自从你爸来了她整个人精神状态都变好了,一天看不见你爸还会念叨呢…最主要的是,她现在不会每天盯着我找事儿,真好!”
听他这么说张甜哭笑不得。她也不好意思傻站着:
“李伯,您看我帮您做点什么?”
“那你打几个鸡蛋吧,晚饭还得一会儿,先给你蒸个蛋羹垫垫肚子。”
“好嘞!”
张甜从冰箱里取出鸡蛋,找个碗开打。
两分钟后,李伯看着几个掉在外面的“鸡蛋尸体”清咳两声,动作很自然的拿走侥幸剩下的鸡蛋。
“小甜啊,这里有我一个人就成,你还是去外面继续劝架吧!”
…
张甜不认床,赶上在外面捉鬼随便找个旮旯都能睡着。虽然她对“梦幻公主房”成见很大,但不得不说软乎乎的大床的确舒服的很!正做梦躺在钱堆儿里数钱的时候,一阵敲门声将她惊醒。
谁这么讨厌扰人好梦!
她气呼呼的起身,透过窗帘缝隙可以看到外面天已经亮了。
敲门声还在锲而不舍的继续,张耶的声音紧跟着响了起来:
“宝贝闺女、该起床啦、太阳公公都晒屁股了哦…”
屋门“唰”的打开,宝贝闺女一脸阴郁的瞪着他。
这孩子有起床气,只要睡不饱谁惹谁倒霉。张耶也怵头,但也只能是硬着头皮扯笑:
“小甜,昨晚睡的好吗…”
“什么事儿、直接说!”
“你起来洗漱洗漱吃点早饭,你陈伯伯刚打来电话,还有一个小时就到。”
张甜诧异:
“这么快?不是说要晚上才能到。”
“着急呗!给家里老娘办完丧事其他的都交给家人,他连夜订机票赶了过来!”
张耶抓抓满脑袋炸起的“鹦鹉毛”,打个哈欠提醒道:
“我在电话里已经告诉他这事儿你负责,待会儿人到了你想问什么直接问就成。”
“您真彻底不管了?”
张甜白他一眼,转身回房里的卫生间洗漱。
“那怎么能,爸该出力还是会出力的。”
张耶跟着进了房间,一屁股坐进粉乎乎的沙发里,心满意足的摸摸这摸摸那:
“你陈伯伯付的钱可不低,能算上咱家vip!咱们老张家可不能慢待尊贵的vip,业务这块你负责,爸就负责把咱们家的尊贵客人陪好了!”
张甜“呸”的一口涂出牙膏沫,叹口气:
也对,这位祖宗怎么可能指望的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