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秦宇最后还是不放心的找来医生,给张甜做了全面检查。
张甜被送来那会儿就做了各项检查,结果发现她虽然没什么外伤,但五脏皆损身体完全透支!按医学上的说法,她这种情况是过度疲劳所致。可工地里干苦力的工人都没这么强的劳作力,医院里的医生都说不清楚她到底什么时候能醒。
脑袋顶上没剩几根头发的主任医师亲自给张甜做的复查,最后还不甘心的伸着又短又粗的手指头在她眼前晃啊晃:
“姑娘再看一遍,这是几?”
为了能尽快吃上饭,张甜也只能像智障一样配合:
“二。”
“那这是几?”
又短又粗的手指头又晃了晃。
张甜面无表情道:
“三。”
“那这是…”
“可以了可以了。”
方秦宇看出女神棍已经不耐烦,连忙在她发火前拦住医生的白痴行为。他笑眯眯道:
“我媳妇儿已经完全清醒了,多亏医生您的妙手回春,等我们回去一定做面锦旗给您送来!”
虽然就是输了三天营养液,但好话谁不爱听。主任笑的俩眼直接眯成缝,假客气几句这才心满意足的走了出去。
他刚走张甜就按耐不住了,白眼儿直接翻上天:
“你有毛病吧?给这庸医送什么…”
“对了两位小同志。”
门被打开,主任挺着肚子去而复返,指着自己胸口名牌提醒:
“这是我的名字,锦旗别做错了,用不用拍下照片?”
张甜…
方秦宇连声应着,拿起一旁柜子上张甜的手机,对准主任胸口咔嚓咔嚓连按好几次。
主任这才放心的走了。
“我真是…”
刚才的大姨也是,还有瞪她那个小护士,再加上这个秃顶庸医,这医院的人简直都是奇葩!张甜也不知道自己想说个啥,憋了好半晌化作一声长长叹气。
外卖总算到了。鉴于张甜三天没吃饭,方秦宇根据医生建议定了碗金丝南瓜粥,再配上两个素炒小青菜。张甜嘴上嫌弃,但吃起来狼吞虎咽。
“慢点吃,又没人跟你抢。”
方秦宇倒了热水放在一旁晾着,看着女人的吃相直摇头:
“活像饿死鬼投胎,不都说女人在喜欢的男人面前都会刻意保持形象,您倒是一点不在意。”
张甜抬起快埋到碗里的脸瞟他一眼:
“就你刚才的话,一个喜欢一个男人,你在我眼里这两点都不符合,我干嘛还假惺惺的注意形象。”
方秦宇眨巴眨巴眼,想了一会儿才弄明白她的意思,立马不服气的吊起眉梢:
“我不是男人?还有,我这么帅你不喜欢我?你是不是睡了三天把脑子睡傻了?”
张甜继续喝粥,嘴角却是挑了起来。
“对了,谁交的住院费?”
她手机里钱不少,可是有支付密码,她那会儿一晕根本来不及交代。
因为“不是男人和不喜欢”而不痛快的某人从兜里掏出个手机,晃了晃:
“你昏倒后村长就带人赶到了,怕你怕出问题就安排人把你送来县医院,不但交了住院费,临走前还把他手机给了我。”
张甜瞄了瞄他从头到脚一身新行头,撇嘴:
“人家给你手机是应急用的,你倒是好,先把自己打扮的花枝招展。”
“我是身材好没错,但总不能光着身子到处跑吧!我可不想顶着这张帅脸上新闻头条。”
方秦宇说完突然瞪她一眼:
“人家村长大哥可说了,兜里连个叮个啷都没有比脸还干净,简直就是丢男人的脸!他还说家里必须得是老爷们儿掌握财政大权,老娘儿们当家的都过不好…”
“所以,这话跟咱俩有什么关系?”
张甜打断喋喋不休的男人:
“还有,你怎么跟医院的人胡说八道,咱俩什么时候是两口子了!”
“不是我说的,都是村长大哥哇啦哇啦嚷嚷出去的。”
他又瞟了一眼女神棍,抠着手指头小声嘟囔:
“再说我可是很挑的好不好,就你这样的…”
“你说什么?”
张甜挖挖耳朵。
方秦宇脸上立马又露出讨好的笑,赶忙拿起手机拨电话:
“对了,我得打电话告诉村长大哥一声说你醒了。”
电话那端很快接通,一听张甜醒了村长很高兴,说是下午去完派出所就来医院。
村长的大嗓门子堪比扩音器,张甜听的很清楚。
“刘辰交给警方了?”
“嗯,村长第二天就亲自压着那大傻叉去了派出所。”
“他没为自己狡辩?”
“不要脸的男人当然会狡辩!不过按你之前吩咐,村长带人在野鬼沟内搜索…野鬼沟就是咱俩并肩作战的那条峡谷,最后在一个山洞里找到了那个叫龙海的。”
“那老小子差点儿被吓傻了,根本没用人问就又哭又嚎的把十年前办的畜牲事儿全部招了!他还挺有心眼儿,事发之后偷摸提前溜到彩玲住的地方,搜出一沓子那个大傻叉给她写的情书,其中就有案发当晚约她见面的那封。另外大傻叉当年给了他们每人十万块钱封口费,是在银行转的账,上面都有记录。人证物证都有,大傻叉就是想赖都赖不掉!彩玲虽然可恨,但说到底也是个可怜人,希望她也能安息吧!”
“不是彩铃,是雅…”
男人好像对别人名字过敏似的,说多少遍也记不住。张甜放弃提醒,把吃完的粥碗一推就靠在床上叹气:
“事情都解决了就好,就是可怜我尾款肯定要不回来了。”
方秦宇自觉的收拾:
“怎么会要不回来,你和暴发户之前可是签了合同的,现在事情都解决了他还能赖账不成!”
“这话说的,咱们可是直接动了人家儿子,他不找咱拼命已经是阿弥陀佛了。”
也的确是这么个情况。
方秦宇把水递给她,好奇道:
“冒昧问下,尾款有多少?”
订金被他偷瞄到了,后面一串零。
张甜也不隐瞒,伸手比了个数。
“那也还好。”
方秦宇收拾完拉个凳子坐下,翘起那双大长腿,双手交叉派头十足:
“都是小钱,等我回去继承家产直接补给你。”
骚包又开始发癔症了…
张甜就当没听见,刚喝口水就听外面有人敲门。那个话唠大姨去排队做检查了,不可能回的这么快,再说她也不可能敲门。难道是村长到了?这么快?
俩人正疑惑着一个人推门而进,正是刘家那位相当有礼貌的老管家。
“不好意思打扰了两位,主人派我来和二位处理一些事情。”
俩人对视一眼:
得,人家这是找上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