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我不同意!”青玖叉着腰,吊眉怒吼。
“你前几天还说无条件支持我的!不入虎穴焉得虎子!”南荞也好气!
“可是你也不能乱来啊!”青玖道,“隐身去查探就算了,你居然还想用什么美人计!不行,我不同意!千里眠,你倒是说句话!”
千里眠这会子也不再是云淡风轻的神情,皱眉看向南荞:“云辽能做到海寇匪首,并不是个容易糊弄的人,我怕你骗不了他。”
南荞沉下脸来,眼神凝重:“我知道,习将军告诉我云辽身边还有一个能蛊惑人心的大巫师,蛊惑了原本不同意造反的六大岛监。所以这几日我在修习破解蛊惑术的灵术,而且已经修成了。”
千里眠和青玖诧异地相视一眼。
“神秘的大巫师,你们说是不是非常可疑?根据我多年累积的经验,他要是与水龙卷没点关系,就不符合他的人设。”
千里眠虽然不懂什么“人设”,但可疑是肯定的。
昨天,他们攻下了其中的一座城,被俘获的岛监交代了这么一条信息,大巫师。因为云辽刚开始举兵要反时,其中的六位岛监是坚决不同意的,可是后来被云辽“请”去亲谈一阵后,忽然又同意了。
被俘获的岛监就是其中一位,他直到被俘获后,才清醒过来。
难怪十三诸岛虽然离鎏潮王都偏远,但也不至于一起就反了,原来有这么一个内情。只是,真假有待考证,也不排除那岛监找借口脱罪。
“我那天隐身去刺探时,并没有发现异常之人。若真存在那个大巫师,我一定要把他找出来。自然也不能中了他们的蛊惑之法,所以我一道练了,连带破解之法一起。”
“你哪里学来的蛊惑法术?”青玖当即操心,她怎么学什么都那么快,一不留神走火入魔怎么办!
“喏。”南荞把屁股底下的书拿出来,有些难为情,“白惑说我们家老爷子给我准备的,他以前觉得我体质有亏,纳不了灵要死。既然都快活不成了,那也不在乎什么正道歪道,活着才是王道。所以给我准备了一堆奇奇怪怪的灵术,让白惑教我。”
千里眠拿着书翻看,青玖凑过去,两人越看眉头皱得越紧,太息老头一看这么一个正人君子,脑袋里都想的什么玩意儿!
《阴阳调息渡灵术》、《魅惑天成》、《精阳转灵之术》……
南荞见他俩越看脸色越差,急忙解释:“我就学了这个蛊惑术与破解之法,其他一个也没学过!咱要走康庄大道,不能歪门邪道是不是,呵呵呵……”
两男人扶额表示无语。
南荞收敛了一下脸色,又正色道:“这个决定是我已经想了几天了,云辽心狠手辣,我不知道是不是又有姑娘死在他手里。看他那天的样子,他或许对我有几分兴趣,我或许能阻止他再滥杀无辜。”
青玖惊了惊:“你、你不会想同他结缚令吧?!”
南荞愕然:“怎么可能!他要敢,我就先阉后杀!”
青玖不安:“你又没杀过人,下得了手吗?”
南荞沉默了一下:“是啊,但是我知道,有些人,不配为人,只配让剑刃饮其血,才能慰藉死在他刀下的无数亡魂。”
三人静默了一会儿,南荞面容有愧:“千里眠,这亲可能要延迟了。”
今日是九月初一,就算即刻启程回方觉,赶到之后的各项大礼都来不及了。况且,没有白惑,这亲该如何成下去。虽然对不起千里眠……
千里眠握住南荞的手:“我都明白,我还想在成亲夜压白惑一头呢。”
青玖跃跃欲试:“反正要推迟了,不如等找到白惑了,我就一起成了吧!”
逐崖城,城主府。
十三诸岛已经丢了周边的数十座小岛加外围的天风岛。岛监被抓,意味着有可能暴露了大巫师的存在。
云辽坐在书房里,愁眉深锁。他下首坐着一个奇装异服的男人,黑底红条纹的服饰,满头小辫子,脸上还刺了满脸的刺青,像是某种咒语,布满整张脸。别人不知道的是,他全身都是这样的咒语刺青。
“吾主,切莫情急,如今他们不过小胜而已,暂且让他们高兴几日。再过不出半月,吾之玄力再将满溢,届时,再起幽冥之门,将其整只水师传送到深海之底,再无归返之日。”
云辽看了一眼这个令人毛骨悚然的男人,点了点头:“有大巫师此话,本王自是放心了。”
半年前,在一个孤岛救下了这个濒死的男人后,这个名叫堺的男人就说要报答他。不过,他的确是有几分本事的。既会蛊惑之术,为他蛊惑了十三诸岛的岛监起事,又招来了水龙卷,连那个据说天下无敌的白惑都奈何不了。
据堺所说,他的水龙卷是一种传送之门,卷入其中之人之物,都会被带到海底某一个无法预估的地方,大多都是无法返回海面之地,连堺都不能说出带去了哪里。
先前他还担心,那个白惑可是白蛟啊,海里对他来说,简直就是小菜一碟,怎么会回不来?不过,这么十多日都过去了,白惑似乎没再出现,看来,他也被困住不得返,就是不知道死了没。回忆起那日他拥着美人的模样,真是嫉妒得令人发狂。白惑就该死!还有云青玖,也得死!
这样的美人,他纵横四海从来没见过,一眼就仿佛将他的魂摄了去。从此之后,眼里再容不下其他女人。每当看着她的画像,烈火焚身时,他得宣泄。好在被蛊惑的十三诸岛岛监,为他命是从。每座城献祭两三个女子供他消遣,还是不过分的。但是,他总有一日要把她抢了来,所以,这些没有意义的缚令,也不能留着。
“吾主……”堺见云辽又是看着墙上的画像入了神,劝诫道,“女色误事,奉劝吾主戒骄戒躁,冷静视之。”
云辽听这话就有些烦躁,刚想敷衍打发,然亲信急匆匆跑进来,神色惊异不定道:“王、王爷!不好了!不不不,大好啊!”
云辽当即皱了眉:“到底是好还是不好?!”
亲信只道:“她来了!她来了!”
“谁来了?说清楚!”
亲信猛地一指墙上:“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