绝望。
无与伦比的绝望，在秃顶男人心中蔓延，将他仅剩不多的理智一点点的吞噬。
但他偏偏还没有任何办法，能克服恐惧。
他只能眼睁睁地看着，看着自己被拖到了少女们的面前，迎接即将到来的审判。
天赐之子们眼中充满了怒火，恨不得立刻便将这个恶魔碎尸万段。
但她们却没有直接动手，而是默默地等待着。
因为她们知道，这家伙留着，还有一点用处。
洛可可还需要从他身上得到一些情报。
所以，她们就算再怎么憎恨，也会乖乖等到洛可可完成目标，再做其他的打算。
“嘭——！”
没有半点犹豫，洛可可便挥出一拳，砸在秃顶男人的脸上。
巨大的力量，直接砸碎了他的三颗大牙。
而这，还只是个开始。
“这场赌注，是我赢了，对吧？”
洛可可面无表情地甩了甩手上的血，冷声道：“所以现在，我问，你答。”
“明白吗?”
听到这话，秃顶男人先是一愣，而后便突然意识到，自己似乎还有价值...
“对，只要我记住这一点，我就还有机会活下来...”
“在得到情报之前，她们不会杀我的...不会杀的！”
想到这，男人便小声开口，试探性地说道：“我说了，你能放过我吗...”
“只要你放我一次，让我出去...我什么情报都能告诉...”
“嘭——！”
话说到一半，千珑的棒球棍便落了下来，直接敲碎了秃顶男人的三根手指...
血液和骨片顿时飞溅了出去，而巨大的疼痛，也让这位研究员嗷的一声叫了出来，倒吸了一口冷气。
“嘶...嘶...”
秃顶男人的眼泪都快渗了出来。
但即便如此，他也没有松口，而是咬着牙，恶狠狠地吼道：“你砸...你有本事就继续砸！我死了...你们永远也别想知道更多的情报！”
男人知道，自己一旦服软，便会失去应有的价值。
只有硬撑着，他才能有一线生机...
所以，他并未答应，而是死死地盯着洛可可，大有一种誓死不开口的意思。
见此，众人微微皱起了眉头。
“哼...”
千珑冷哼一声，便收起棒球棍，揉了揉手指头，打算再动用一些黑帮里面的手段，来治治这个嚣张的家伙...
但洛可可却突然伸手，拦住了少女的动作。
“交给我吧。”
说着，她便平静地掏出苍火，随手一刀，便切在秃顶男人的脑门上。
“...？”
男人愣了一下，本能地摸了摸脑门上的伤口。
这一刀，洛可可切的并不深，伤口只有寸许，血液也没有渗出几滴。
对于秃顶男人而言，这样的伤势，比起被千珑敲碎的手指，根本就不值一提。
见此，男人不由得感到了一丝庆幸。
“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又能懂什么折磨人的手段呢？”
他暗自想道：“只要能撑住...接下来，就还有活下去的机会...”
“到那时，再使点计策，说不定还能...再抓住这群小娘们，把她们全部改造成祸神...”
...
“噗呲~”
思考间，一道新的伤口，突然出现在秃顶男人的脑袋上，与之前那道伤口交叉，形成了一个十字型的伤口。
殷红的鲜血，也从伤口里喷了出来。
男人再一次愣住了。
他明明记得，洛可可只挥出了一刀啊...
这第二道伤口，究竟是从哪来的？
“难道是幻觉？”
男人有些不可置信地捂住了脑袋，而鲜血的粘稠感也让他意识到，这，就是现实。
而紧接着...
“噗——！”
第三道、第四道伤口，也再次出现。
这些伤口甚至直接忽略男人用来捂住脑袋的手，出现在他的指头缝里...
秃顶男人彻底慌了。
这样的伤口，也许一两道还没事，但多起来之后，它所带来的疼痛和恐惧感，可就不是一般的伤势能比的了。
仅仅过了几秒，那密密麻麻的血痕便形成了纵横交错的“网”，覆盖了男人的头颅，甚至还在往他的身上扩散...
“你...你到底做了什么？！”
秃顶男人惊恐地捂着脑袋，心中的恐惧已经达到了顶点，先前的打算和那所谓的“硬派作风”，都在这一刀刀的伤口中，化为了飞灰，随风而散。
他吃痛的跪倒在地，向洛可可伸出了颤颤巍巍的手，哀求道：“停下...快让它停下！”
“你不是个硬汉么？”
洛可可瞥了他一眼，随口问道：“怎么？这点小伤都受不住了？”
“没关系，继续保持刚刚的态度就行了，咱们还有的是时间。”
说着，萝莉毫不在意地把玩着苍火，悠悠道：“你学识如此渊博，想必肯定听说过...在古代的大炎，有一种令人闻风丧胆的刑法，名为【凌迟】。”
“也就是千刀万剐。”
“它通常会被送给一些犯有大逆不道罪名的人...”
“嗯...”
“虽然我不是什么封建皇帝，但我想，以你犯下的罪，受到这种刑法，应该不冤。”
洛可可掰着手指头，一个接一个的数道：“人体试验，拐卖平民，践踏生命...肆意玩弄禁忌的力量。”
“还有最重要的。”
她用余光看了眼萧离，轻声道：“那就是动了我的朋友。”
“这样的罪，判你一个凌迟，应该不过分吧？”
“但你很幸运，因为我和那些处刑人不同，我不会让一个畜生死的那么痛快。”
洛可可轻轻擦去苍火上的血液，随手一挥，周围的空气都在那无形无踪的刀气之下，发出了“刺啦刺啦”的破空声响。
那正是【无相之刃】的力量。
“普通的凌迟最多只有3600刀，受刑者通常会在行刑过程中死去。”
“但相信我，我会保住你的性命，让你一遍一遍的...无数次去体验这3600刀。”
洛可可的声音明明十分轻柔，但落进男人的耳朵里，却如同钢刀，与那无形之刃一同刮在他的心头。
于是，这位“硬汉”的膝盖骨，便被彻底敲碎了。
他颤抖着跪了下来，低下了他那已经不成人形的头颅...
“我说...我什么...都说！”
“求求您收起它吧...”
...
至此，秃顶男人的嘴，也是地下基地里最后一件值得注意的情报，终于被撬开了。
洛可可和身边的同伴们对视了一眼，便收起了“无相之刃”的力量，俯视着秃顶男人，开口道...
“那么，第一个问题。”
“东瀛内阁制造祸神的目的究竟是什么？他们的目标是为了追求何物？”
“从这里，从这一切的根源，开始说起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