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趣啊！”许凡手中的寒月刃在库房总管的头上轻轻滑落，一缕缕头发掉落在地上，结出了冰晶。
    “我还没玩够呢！”
    许凡脸上的表情和平常一般无二，反而在笑，笑的很轻松。
    如同寺庙的弥勒佛一般。
    假如是一个面部狰狞的变态来说这些话，反而不恐惧。
    可许凡仿佛在做一件很平常的事，就像：“恰饭吗？”
    周围的锦衣卫都是杀人不眨眼的大魔头，可也被许凡这句话给吓的打了一个冷颤。
    这压根就没把库房总管当成人啊！
    “啪！”
    许凡手里的寒月刃拍掉一把飞刀。
    曹兵、王凯已经冲到人群里把动手的那个小太监揪了出来。
    哪知道小太监朝高空大喊了一声：“真空家乡、无生老母，我会在那里重生的。”
    黑色血液从小太监的嘴角流出，他瘫倒在地上。
    许凡长长出了一口气，他知道库房总管最多被收买，但加入白莲教的可能性不大。
    这里面肯定有白莲教的其他人。
    之所以絮絮叨叨就是为了引其他人出手。
    可惜，这些偏执的宗教狂太可怕了，一言不合就自杀。
    “说吧！”许凡拿着寒月刃拍了拍库房总管的头。
    ……
    案子审理清楚了，锦衣卫已经出去拿人了。
    库房总管被白莲教收买了，但不知道白莲教的存在，他以为那家商铺只是想挣点钱而已。
    于是采买了很多硫磺、木炭，而硝石是混进来的，他根本没有在意。
    等锦衣卫赶到商铺的时候，老板、伙计都自杀了。
    太庙闹了那么大的动静，白莲教毫不犹豫直接壮士断腕，斩断了所有的线索。
    高修带着羽林军清查太庙四周所有人家，果然找出了火油，还有拆散的小型投石车。
    但那些人拼死反抗，看到无法逃脱直接咬碎了嘴里的毒牙自杀了。
    除了知道是白莲教徒外，一点线索都没有。
    太庙的危机解除了。
    但高修根本开心不起来，高峰勾结齐国细作偷走玄鸟的案子还没破呢。
    白殿恒也开心不起来，他的老丈人大宗正、英王李道宗最起码也是一个失察之过。
    ……
    御书房。
    建武帝身穿一袭金色道袍，头上梳了一个道士髻，如同世外高人一般。
    他看完了魏无忌递上来的案宗，随手丢在桌子上。
    “大宗正李道宗玩忽职守，免职、降为英郡王，闭门思过一年，不得外出。
    高修用人不淑，但配合镇抚司破了白莲教妖人，功过相抵，罚俸一年。
    镇抚司找回丢失的玄鸟、破太庙案……”
    建武帝突然停住了，他知道破案的关键是许凡，如果不是许凡发现了那么多的线索，这件案子根本破不了。
    谁会把木炭、硫磺和道士炼丹联想到一起？
    还有远处民宅里的火油和拆散的投石车。
    可许凡如何赏？
    官，不能升；
    封爵？别闹了，这不是大周建国之初，早就不封爵了。
    赏钱？
    建武帝是个财迷，绝对不会赏钱的。
    想了片刻，建武帝道：“许凡居功至伟，特赐御前带刀、皇城骑马特权。”
    魏无忌连忙道：“臣替许凡谢皇上恩赐。”
    他了解建武帝的性子，不应该是真龙天子，而是貔貅天子。
    只进不出。
    不过魏无忌知道许凡目前不适宜太多的封赏。
    简在帝心比什么都重要。
    刚刚到镇抚司才多久？破税银案封千户已经是破格了。
    现在再升官怎么升？
    不合适。
    建武帝又道：“三天后祭祖，许凡跟太子一块来吧！”
    魏无忌心中一动，建武帝如此看重许凡吗？
    那可是楚昭辅的人啊！
    随即魏无忌想通了，许凡是楚昭辅的人，但许凡也是东宫的人。
    给许凡恩惠，也是告诉所有人：朕信任楚昭辅。
    哎，建武帝的每一句话都蕴含深意。
    建武帝虽然没有给许凡实质性的奖励，却让雨沐恩到东宫表扬了李承罡。
    李承罡、白玉川面面相觑，许凡破案了？
    羽林军在太庙好几天什么都没有发现，许凡去了半天就破案了？
    白玉川郑重道：“太子，你必须拉拢许凡，一定要给他应有的尊重和信任。
    以后许凡极有可能取代魏公啊！
    你和许凡之前的恩怨都不算什么的。”
    李承罡最大的优点就是听白玉川的，他点点头：“玉川，你放心。
    本宫一定会拉拢许凡的。”
    ……
    镇抚司，魏无忌书房。
    “魏公，就这？”许凡露出不满的眼神。
    御前带刀、皇宫骑马，跟着李承罡去祭祖，你能来点实际的吗？
    太抠门了。
    “别演了。”魏无忌露出嫌弃的眼神。
    许凡故意表露出不满是在说：我信任魏公，才真情流露。
    以魏无忌的城府怎么会看不出来？
    “你会想不通？”魏无忌冷哼一声，“老夫给楚昭辅写了一封信，告诉他，以后你就是老夫的人。”
    许凡脸上依旧是惫懒的表情，可心里却一噗通。
    幸亏我跟楚雨萱坦白了。
    否则魏无忌这一封信过去可就露馅了。
    楚昭辅的人没事，可要是兰陵萧氏安插在东宫的人，事就大了。
    萧淑妃不被打入冷宫也被会贴上失宠的标签。
    许凡对萧淑妃终究是有愧疚。
    “许凡，老老实实在千户这个位置待三年。”魏无忌语重心长道：“爬的太快会根基不稳。
    你是太监，除了镇抚司就是去雨沐恩的皇城司。
    去了皇城司你的一辈子就真的毁了。”
    许凡点点头，“魏公说的对。”
    “出去吧！”魏无忌摆摆手，许凡是个聪明人，一点就透。
    许凡离开镇抚司，打算去看看诚王，大宗正这个位置当然要便宜自己的兄弟。
    ……
    诚王府。
    许凡刚到门口就被侍卫迎了进去。
    “许千户，诚王说了，您是他兄弟，来了直接进！”
    许凡很开心。
    诚王很懂“人情世故”，一句话就让拉近了两个人的关系。
    “兄弟，可以啊！”诚王拍了拍许凡的肩膀，“你立了大功！”
    太庙案、高峰案还是隐秘状态，可出了这么大事，诚王不可能一点风声都听不到。
    御前带刀、皇城骑马、太庙祭祖这个信号放出来，只要不傻都能猜到许凡简在帝心。
    “跟你说个正事。”许凡坐在诚王的旁边，看了一眼池塘里的鱼。
    都是上等的锦鲤，而诚王不是在喂鱼，而是在钓鱼。
    暴殄天物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