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甫登云又是一阵语塞,然后语重心长地说道:“龙太平啊。你的确是少年英才,我承认。但你要知道,说镇国,不是只凭‘心意’的,还要有实力。”
“我说我龙门镇国,并没有说只凭我龙门和龙凤二家,如果你皇甫家没有侵犯我龙家的话,你们有的是实力啊。再说了,就你们潜修出来的筑基期修士?八百人,转眼间被我龙家干掉三百,这水分是不是多了点?”
“可就算是这样,难道你觉得你龙家能抵挡我这修士大军不成?”
“能不能挡,我这不正挡着呢嘛。你们要是能赢,放马过来便是,何必多言?你讲道理讲不过我,讲实力又扳不到我。我并没有要对你皇甫家赶尽杀绝的意思,一直都是你针对我。还有,先前东方家无故进攻我龙门,也是你们授意的吧?若要人不知除非己莫为。我以为所谓的‘国之重器’,至少该是堂堂正正的君子吧?”
即便是养气功夫到家的皇甫登云,也被龙太平一阵抢白,说的脸上无光。他有些忍不住了,看那群筑基期修士们怎么也破不开阵法,当即火大了,骂道:“你们到底要什么时候才能破阵?我们皇甫家也会阵法,你们就只会用蛮力吗?找阵眼啊!”
其实不必他说,那些皇甫家修士一直在找阵眼,要是找得到的话,早就破阵了,还等什么呢?
皇甫登云用眼神暗示了一下,那两百多人也出手了,他们的攻击更为凌厉,而且更为精准,这让龙天幽等人十分担心。
“太平啊。这皇甫家是炼器世家,对阵法也是很了解的,他们自己的布阵手段就十分了得。”
“父亲,不必担心。皇甫家充其量也只懂得布置‘器阵’而已,我这地阵,他们未必能破。”
他嘴上虽说是“未必”,但其实心里对皇甫家是不以为然的。他这些地阵都是来自那“七宝琉璃灯”,有多强大,他自己清楚,在无双界的时候,那可是经历过真正的战争场面的检验的。实践才是检验“真实”的唯一手段。
果然,无论那些金丹修士、元婴修士,甚至是阳神、洞虚和渡劫期修士排山倒海似的攻击袭来,都难以破坏阵法之万一。玄壁阵以铜墙铁壁着称,而二八星宿阵则是以自我修复为特点的,两相结合之下,实在不是修士们的人力可以破坏的。
皇甫登云再也不耐烦了,他准备出手了。
“焚天炼狱!”
他的攻击功法居然也是群攻之法,而且是最为猛烈的火系群攻。他是想将整个龙家都置于炼狱之中灼烧焚尽了。
龙太平也有些生气了。
“升龙剑极阵!启!”
只见一条巨大的金龙虚影自下而上,沸腾而起,一声龙吟嘹亮清晰无比。可这还没完,在龙吟声中,原本那些从天降下的熊熊烈火,竟然在金龙虚影上升的同时,反而逆流而上,果然升龙有扭转乾坤之能。
“嗖”“嗖”“嗖”“嗖”.......无数金色剑芒紧跟着自下而上,击向皇甫家众人。
“结阵抵御!”
皇甫登云是真急了。他固然修为高深,不会惧怕那些剑阵和升龙阵,可如果放任不管的话,那皇甫家带来的这些人可就都回不去了。
他开始发挥他大成境初期修士的全部力量,将那些火焰往下压,控制着它们不至于反噬了自家修士。就在这种僵持的情况下,他的灵力不断消耗,向外扩散,与此同时那些滔天火焰也正与那些剑阵的灵剑和那条巨龙对抗斗争着。
可是,他再强,毕竟是人,不是神。阵法是死的,人是活的,人会累,阵法不会。
龙太平就这样双手抱胸,得意地看着这修为至高至强的大成境皇甫登云对抗着他的升龙剑极阵,他也不求能伤到皇甫登云,如果他不在意族人死活的话,自己逃命去好了,否则便看他能坚持到几时。原本皇甫登云以强势之姿,前来龙家挑衅,大有以势压人之意,如今龙太平便是要“以牙还牙”,把艰难的选择权交给皇甫登云。
说的更邪恶一些的话,即便皇甫登云能如此狠心果决,放弃族人以自保,那么他逃离的同时,龙太平便会放出消息,说皇甫家老祖不顾同袍子弟自行逃命,即便所有人都知道是离间之计,也会让皇甫家支离破碎,不复当年。而如果他为了族人,留下一同抵挡的话,那他的后果也不会好过。
也就是说,如今的情况是,龙太平可以拿捏他,而他却丝毫奈何不了龙太平,这就是自恃强大以势压人的下场,对此他一点都不觉得同情。
皇甫登云毕竟不是之前的狼涣那种肆无忌惮的孤家寡人,来去从容。他无法做到抛下皇甫家这么多年培养的精英。于是,他不得不尽自己最大努力,以自己雄浑的火灵力,对抗着升龙剑极阵。此刻,他才真正意识到此阵法之强,根本无法以人力来度量,这更像是一种自然之力。
剑雨涛涛,龙影重重,亏得皇甫登云修为通天,才能以一己之力,抗衡阵法那么久,甚至将这一波攻击抵消了一半以上。不过,可悲的是,他自己的灵力消耗的实在太过剧烈,此刻也是消耗过半了。
此刻,他唯一希望自己灵力消耗殆尽前,能让阵法的威能全都抵消掉。
为什么那些筑基到渡劫期的修士们自己不选择遁走呢?这就是升龙阵的功效了。它本就是一个大型控阵,控的是灵魂,以及通过灵魂控制着修士们的行动。外加剑极阵的锐利攻击,此阵堪称无解。这也是龙太平苦思冥想良久的结果,他研究过如何结合升龙阵,除了防御地阵外,便是结合他目前所掌握的最强攻击地阵——剑极阵。
“皇甫道友?还不收手吗?如果你认怂了,我便撤去阵法攻击,如何?”
“切!你一个筑基期,还没资格称我为‘道友’。”
皇甫登云依旧咬牙强撑着,大有誓不罢休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