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日后。
唐宁带着宋绍站在院门前等待,两辆马车在十数名汉子的护卫下缓缓驶了过来。
“属下单超参见大人。”
领头的骑士看见院门前站着的人后,连忙跳下马来走到门前行礼。
“起来吧,单超你辛苦了,怎么只有你过来,张老他人呢?”
唐宁上前扶起单超,打量了一下马车周围道。
不等单超回答,马车后就传来一句略显慵懒的话语。
“大人勿念,属下正陪着凌道长聊天呢,单千户就等不及下马拜见大人了。”
张枢的身影和凌广白一同出现在马车后,笑着走了过来。
“张老,还有大师伯,您怎么也一起过来了,四师伯没跟您一起来?”
唐宁一看连自己这位大师伯也一同来了,又往前走了几步。
“我和你四师伯带了几个弟子下山,听说你要让单千户把余治带过来,我这不是怕路上不安全,就让你四师伯带着弟子们在山下逛逛,我陪着单千户把余治押送过来。”
凌广白微笑着解释起来。
张枢却笑呵呵在一旁拆起了台:“大人,您可别听您这位大师伯说的好听,实际可不是这么回事儿,从广沙郡城到这儿不过百里路程,我和单千户还带着这么多人能有什么危险?”
“哦?张老您这是话里有话啊。”
唐宁面露不解看向面前二位前辈,这一位长辈和一位前辈似乎比他想象的熟络。
“你这位大师伯啊,纯粹是不想回龙虎山继任掌教之位,这才借着押送余治的名头,过来躲躲懒。”
张枢看了一眼身旁的凌广白说了起来。
凌广白无法反驳,只得跟着陪起了笑。
“原来如此,唐宁明白了,大师伯,您和张老屋里先请,我去见见那余治。”
唐宁这下听明白了,邀请二人先进门,自己则是决定去见见那位未曾谋面的前朝王爷。
“不急,我们陪你一道过去见见,咱们见了之后一同进屋便是。”
凌广白走在唐宁身旁说道。
几人一同来到了马车前,站在马车旁边的锦衣卫随即掀起了车帘。
马车中坐着一个中年男子,双手双脚都被用麻绳捆缚,嘴中也被用一团白布塞着,忽然看见车门帘子被掀开,眼中慌乱了一瞬后冷静了下来,和打量着他的唐宁对视在了一起。
“大人,您要问话的话,属下这就把他嘴中的抹布取下来。”
单超走到马车旁望望车内,又对唐宁道。
“不用,先把他带下去吧。”
唐宁摆摆手看向身后:“宋绍,你带单超和诸位兄弟,还有这个余治先安顿下来,我稍后再来提审他。”
“是,大人,单千户,还有诸位兄弟请跟我来。”
宋绍带着单超等人离去。
门外只剩凌广白和张枢时,唐宁才换了副神色询问起来:“大师伯,张老,你们抓住这个余治后,他有没有说什么话?”
闻言。
张枢目光看向了凌广白,毕竟抓住余治的,只有他一人而已。
“当时我拦下余治的马后,他举着这枚扳指想要和我搏命,我就把他踢倒在地,还踢折了他的大拇指,他没说什么话就痛昏了过去。”
凌广白从怀中摸出那枚翡翠扳指递给唐宁:“这东西果然是件暗器,我原本想拿着它去祭奠三师弟,可我现在又不想回龙虎山。”
“大师伯,这东西你就拿回山上祭奠三师伯吧,我有余治这个人就行。”
唐宁把大师伯递过来的扳指推了回去,接着问起:“他昏过去后醒来呢,有没有再说些什么?”
“好像也没说什么,你那位单千户怕他咬舌自尽,检查过他嘴中没有毒药后,就一直堵着他的嘴。”
凌广白仔细想了想回道。
张枢看着唐宁的神色,似是发现了什么不对,开口问道:“大人,你是在怀疑余治的身份?”
“张老,大师伯,我是觉得余治落网的太快有些不踏实,所以想问问你们,他落网时有没有露出什么破绽。”
唐宁没有隐瞒,说出了自己的想法。
凌广白闻声和张枢对视一眼,面露难色道:“可是我们之前从未见过余治,就算他露出什么小破绽,我们也是无法发觉到,这个扳指设计精巧,应该没有作假。”
“是啊大人,我和单千户追了余治大半个月,一路上打探到的消息也都是听来的,此人的相貌应该不会有假,就算他不是余治,可除了余治的心腹亲信,又有几人能分辨出他到底是不是真余治呢。”
张枢也面露难色道。
“看来,还是只能靠秋前辈了。”
唐宁无奈看着面前二人,再次邀请:“走吧大师伯,张老,我们进屋去。”
“大人,你口中的秋前辈是何人,她亲眼见过余治?”
张枢听到唐宁说起另一人有办法不禁好奇道。
“张师弟,唐宁口中这位秋前辈,是我师姑的幼徒,可以说也算得上你师妹,在尚且年幼时被余治送上了山,师姑收她为徒学艺几年后,又被余治叫下山去视为亲信,前段时日才幡然悔悟弃暗投明,一直跟着唐宁戴罪立功。”
凌广白主动替张枢介绍起来。
“竟然还有这种事?”
张枢愣神片刻。
二人的称呼,听的唐宁又有些发蒙,不禁看向凌广白道:“大师伯,您方才叫张老师弟,又是怎么回事?”
“说起来你可能不知道,你口中这位张老,可是从真定山上下来的,我道门从前支派众多,真定山算一个,按辈分算,他还真是我师弟。”
凌广白短对唐宁介绍起来。
“张老,您也是道门中人?”
唐宁惊讶万分。
“不提了不提了,北方道门因为历代战乱,早就没落了,我这个真定山的弟子,也就勉强记得教我功夫的老汉儿是真定山传人,他过世之后,现在的我,不过就是一个跟着大人你混饭吃的懒汉锦衣卫而已,这等陈谷子烂芝麻的事,大人你知道一下就行,千万别深究。”
张枢连连摆手略过自己的往事,又对唐宁道:“大人,咱们还是赶紧叫来你这位秋前辈,让她辨认一下这个余治的真假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