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贵闻言,顿时眼前一亮:“来人,把金子抱回去,给易掌柜送上三千五百两银票。”
伙计把箱子搬了进去,带着四张银票走了出来交给易志成。
易志成看着手上三张一千两和一张五百两的精美银票,眼中一抹惊异闪过,随即拱手笑道:“有劳李掌柜的了,还有唐小侯爷,两位若是有空,不妨来我松兰斋看看,易某一定用最好的料子给二位定做一身,易某这就告辞了。”
“一定,恕不远送。”
李贵回礼而答。
易志成郑重地将银票塞入怀中,对人群拱手笑道:“还请诸位乡亲让一让,各位空闲时也不妨来城东福康街的松兰斋逛上一逛,我们不仅有大髦,下至三岁,上至八十,男女老少的衣服我们都有。”
面对客气的松兰斋掌柜,众人自觉让开一条道出来,目光却是不断瞟向一身贵气、左手房产、右手地契的王全柱,议论之声不断。
“娘咧,这王全柱也算一步登天了,就搬了一根柱子,房子和地都有了……”
“先前俺还以为这王全柱是太平钱庄推出来做戏的,可那大孝子可是真拿着金子走了,松兰斋那么大铺子的掌柜,也拿着银票走了。”
“瞧你这没出息的样儿,唐小侯爷亲自作证,还能是演戏么,咱也就是凑不够一百两银子,不然咱也存进去。”
“李掌柜的,不够一百两银子能不能存在这太平钱庄?”
人群中忽然有人问起。
无数百姓安静下来,眼巴巴望着李贵,毕竟一百两银子这个数目太大,让他们一下掏出来也太难了。
“这个自然也是行的,太平钱庄目前可以接受最低的存钱限额是十两银子,存够一年整,每年利息四钱,十两银子以下,暂且还不行,我们人手不够,等今后太平钱庄开了分店,招募了更多的人手,才能逐步降低限额。”
李贵抬头望着人群,再度笑着介绍起来。
“一百两银子咱没有,但十两银子咱有啊,我先存上十两,先存个一年试试。”
一位汉子取出个钱囊来,走进太平钱庄院中。
“我也有,反正揣在怀里也生不了蛋,不如存这钱庄换点利息,李掌柜的五百两金子都撒出去了,我就不信他还能吞了我这十两银子。”
接着又有人站了出来。
“还有我,我这还有四锭金子,我先存三锭,剩下十两麻烦李大掌柜的帮俺换成散碎银子和银票。”
王全柱下定决心,把手中剩下的四锭金元宝,放在了桌案上。
“李掌柜,本公子的银子还没清点呢,你总得讲个先来后到不是?”
唐宁看着众多越来越多跃跃欲试的百姓,急忙叫了起来。
“还请诸位一个一个来,唐小侯爷,你是大宗银子,麻烦你先进屋,有专人接待呢。”
李贵赶紧赔罪,让伙计给进院的百姓排好顺序。
“这还差不多。”
唐宁点点头,领着手下人就进了钱庄。
让宋绍几人留下后,他自己则是直接到了后院见赵明珠。
后院之中。
一桌茶盏袅袅,桃红坐在茶桌看着火候。
赵明珠笑吟吟捧着一杯清茶递给唐宁:“唐小侯爷今日辛苦了,没想到唐小侯爷作起戏来,也是这般精彩绝伦,真是让奴家大开眼界哩。”
“长公主,您今个这是唱的哪出啊,让人大开眼界的是那位松兰斋的掌柜才对吧。”
唐宁打量着赵明珠,接过茶杯饮下一口。
连他都不得不佩服,那位松兰斋的易掌柜,仅仅凭借伙计的几句话语,就想到了借机宣传自己店铺的法子,而付出的代价,只是一件不错的披风。
就这个时代而言,这已经是顶级眼界了。
“松兰斋的那位掌柜,那真不是你安排过来一起做戏的?我还以为他送出的那件披风也是你安排的呢。”
赵明珠吃惊地捂着朱唇望着唐宁。
“你把我想成什么人了?”
唐宁不瞒瞪了一眼赵明珠:“从头至尾,做戏的只有我而已,若不是你把赏金从五十两抬到五百两,我担心害了无辜之人一条性命,又哪里用得着说那么多话。”
“都是奴家的错,唐小侯爷不要生气嘛。”
赵明珠再度娇笑开口。
唐宁听的直皱眉头,不由盯着赵明珠看着,直到她不好意思低头,才瞥了一眼在茶桌前窃笑的桃红。
“桃红!”
“婢子在。”
“是不是你教给长公主这么说话的?”
“啊?没有啊......”
桃红连忙止住笑意,低头收拾起桌上的茶盏。
看到桃红这个模样,唐宁哪里还不知道,必然是她给长公主出了馊主意。
“长公主,我也该出去了,不然时间长了会惹人怀疑的。”
唐宁迈步出院,边走边道:“长公主只做自己便是最好,莫要听某个蠢丫头说些有的没的。另外,太平钱庄的信誉,今日也算立起来了,往后不出岔子只会越来越好,至于经营之事,长公主还要多多费心,心思还是多花在钱庄上。”
“唐宁,你以后不会帮我了么?”
赵明珠的眼圈瞬间泛红,想要上前拉住唐宁,可终究是未伸出手来,只是带着哽咽问出了口。
听着背后这句让人心疼的声音。
唐宁在犹豫了片刻之后,终于还是顿了一下步子。
“再说吧。”
“‘再说吧是什么意思?”
赵明珠连声再问。
只是这一次,她还未来得及听到答复,眼前之人已然拐出了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