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异世界正文卷节233.第十圣杯骑士本土化后故事似乎面目全非,但它的内核没有改变:积极、向上、和父爱。
安南没有信心让所有人被故事触动,但有信心让所有缺乏亲情的人哭得稀里哗啦。
兽人父子在“其他城市”的取景地安南放在自由城郊外还没拆的棚屋群落,再搭配缇娜的幻象,毕竟没有当权者愿意自己的城市成为对比。
安南倒是想在瑞坎尔王国……但是他们连王都都没了。
克里斯和克里斯托弗来到现场。经过几天的朝夕相处和贝蒂的演戏,它们差不多诞生了真正的情感,尤其是达格——快要把布鲁克当成自己的父亲。
布置好的棚屋里,捧着魔法石的安南拍摄起第一幕:
清晨,克里斯将熟睡的孩子从睡梦中唤醒。
……
第一天的拍摄磕磕绊绊,和《安南·波特与魔法石》的顺利完全不同——毕竟那时担任群众演员的都是索尔兹魔法学院的正牌学生们。
这种生疏让安南找回了《法师塔沦陷》时期的一些影子。包括但不限于围观群众闯进镜头、群众演员动作僵硬、布鲁克和达格忘记台词。
不过随着拍摄继续,所有人都在熟悉,按照进度,他们应该能在两个月内完成拍摄。
“鼠人奸细”的风波在中土愈演愈烈,处于漩涡中心的自由城倒是异常的宁静。伊芙琳还有闲心预热安南的第四部魔法影像。
安南觉得老祖宗功不可没。她的到来让原本针对自由城的攻击都被帝国吸引。所以他每天都会抱着莉莉来看望老祖宗,偶尔听老祖宗讲述她年轻时的光辉。
“您现在也依旧年轻。”
传奇只要不去冒险,即使比不上长生种也能轻松活到几百岁,老祖宗现在最多一百多岁。
老祖宗笑眯眯地摆了摆手:“不行啦,诅咒让我和普通人一样啦。”
“这种诅咒没法解除吗?”安南想到自己的恶魔大君诅咒。
“这是众神允诺的诅咒……”
安南忍不住问老祖宗当初到底招惹了什么存在。
“年轻气盛,总是小觑这个世界的超凡,所以受到了恶果。”老祖宗的语气似乎已经放下。
安南不再多说,回到城主府。
英格丽特如阴影般降临。
“……我还要拍魔法影像,你去找大姐或奥尔梅多。”
“伊蒂莉娅大人让我来找您。”英格丽特说,派遣进森林山脉找资源的探索人员在河流上游发现一座毒泉。
那里涌出着地下水,外表和水一样,没有味道和颜色,但是口感辛辣。
毒泉没有毒素,探索人员带回炼金实验室,麦可尔蒸馏了一下,结果只得到普通的蒸馏水。
“拿给我看看。”
安南也很好奇自由城旁边出现的新鲜事物。
只是麦可尔快要魔怔了。为了提升魔法火药的威力,他在尝试把能想到的一切加进火药,送来的毒水也不例外,被他用得精光。
安南只好让探索人员再送来一些,然后建议麦可尔试试加一些糖。
“糖?你想做能用又能吃的魔法火药?”
看呐,炼金把一个用法杖敲敌人脑壳的近战法师折磨成了什么样。
安南解释道:“燃烧说白了是一种能量释放,而一磅糖的热量远超肉类。”
“什么是热量?”
安南停顿了一下:“就是……能量的释放。”
“再具体点。”
“你吃一磅面包后体重不会变化,伱吃一磅肉类后体重会略微增加,你吃一磅白糖后说不定会重一磅……”
“我吃一磅面包难道不是当前体重增加了一磅……等等,我好像明白你的意思了。”麦可尔弄明白了热量的原理,异样地打量安南:“这是你在学校捣鼓出来的?”
“只是随便想想。”
学校没有这个。
安南只要求学校教导学生们基本的衡量单位、普通的四则运算和基础的理解能力,没有太复杂的知识……毕竟这里是魔法世界,强行复刻,抛弃魔法舍近求远。
而且他也不想再回忆起那些痛苦……
……
“我永远记得那一刻,他们每个人看起来都很幸福,很快乐,可幸福为什么不敲我的门,科瑞洛!”
“咔——”
捧着魔法石的安南抬起头:“‘科瑞洛’是什么意思?”
“抱歉,大人。”布鲁克连忙道歉。
“这是兽人俚语吗?”
“安南大人,我没控制住情绪。”
“这不怪你,是我忽略了。”安南打断布鲁克,带着赞许说:“你的情绪很好,你可以适当增加一些兽人俚语,还有兽人风格的行为。”
不然终究也只是披着兽人皮的人类。
得到纵容,布鲁克的演技越来越自然。拍完今天的部分,胆子大了许多的布鲁克主动凑到安南面前:“安南大人,为什么兽人父子不能叫布鲁克和达格?”
“那样你就真成‘布鲁克’了。”
这种双关词对兽人来说还太复杂,安南就用当初《法师塔沦陷》举例:还很青涩的伊芙琳在扮演完露丝后没法从人物里脱离,还以为自己是露丝,管安南叫杰克,夜深人静时抚摸蓝宝石低声抽泣……
最后还是安南总在她面前露面,“做安南该做的事”才让她走出角色。
布鲁克还是不明白“成为别人”有什么不好,但安南说不好就是不好。
它以后会明白的,安南想到。那时候所有人都会叫他克里斯,问它儿子在哪。就像现在所有游客都管吟游诗人叫安迪,连吟游诗人都说自己是安迪。
安南把魔法石丢给红幽灵,来到已经看了一会儿的奥尔梅多旁边。
“你是怎么知道这些兽人遭受的苦难?”她问道。
“想也想得到。”安南指了指脑袋,“你怎么来了?”
“第十圣杯骑士就在墓园。”
……
今天的墓园静悄悄,所有英灵都藏了起来。
因为梅尔先生的衣冠冢前矗立的一道巍然不动的身影。
“得知梅尔先生遭逢厄运,我们在星月湾为他竖立了一座衣冠冢。但鼠人来了,我们不想他的长眠之地被鼠人亵渎,就一起迁了过来。”
安南走到他身边,垂眸看着墓碑。
“我想直到他死去的那一刻,他也在践行圣杯骑士的正义。伸手摘月者,失败亦与星辰同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