致异世界正文卷节58.囚犯的新生塔克和他的狱友在粗糙碎石铺成的广场走来走去。
他很羡慕另外几个家伙,他们在玩类似安德塞球,但是将球抛出砸进篮筐的一种游戏。塔克快要忘了上次看到这种玩耍是什么时候……和在阳光下散步一样久远。
高墙抵御了寒风,正午让体感没有那么冷。塔克继续按照指示做他该做的事:在墙下散步和不去看拍摄现场——不可思议,他们看过的《法师塔沦陷》居然就是这么制作出来的。
几十分钟后,即使走动也没法驱散寒意后,副典狱长身边那位叫“阿斯托尔福”的少女跑过来说回地牢休息。那是个活泼的少女,茜西还活着的话差不多和她一样大。
“回地牢休息。”这句话塔克以前只会感到深深的荒谬,而更荒谬的是,这句话会让现在的塔克浮现回家的感觉。
这一切拜副典狱长所赐……那几天他审讯了地牢里的所有人,塔克告诉他,自己因为杀死卖掉妹妹的混混被关进地牢。然后在第二天,副典狱长说查清了真相,给自己两个选择,现在释放或者为他工作,未来可以和他一起去星月湾,那里有美味的食物和精致的房子……谁知道呢,塔克找不到妹妹了,塔克不在乎。
感激副典狱长。他本来要死的,现在不用了。
回地牢的路上经过拍摄现场,塔克听见副典狱长在和老兽人说些什么,语气尊敬。然后有些羡慕……如果自己嘴没那么笨,现在应该也像老兽人那样,不用成为背景,可以和副典狱长说上话了?
也许是升起不该有的奢望,塔克渐渐不再麻木,脑袋里总是会冒出一些想法,比如回到地牢,看见四只手的穴居人在打饭就想,它们可真是天生的工人;看见鼠人老实排在队伍里就想,它们为什么不用爪牙逃出去;看见沉闷寡言的大达尔的饭盆就想,这么能吃的他居然被关在地牢几十天只是瘦了些;坐在囚室里和犯人异族一起吃饭时又想,副典狱长让他们凑到一起……是想让他们认识?
捧着饭碗的塔克凑到一名精灵旁边,犹豫着说:“我叫塔克,你呢?
那个精灵没理他,不过旁边传来回答:“我是帕克帕法。”
塔克仰起脖子,才看到这只半人马的全貌。它们和马一样高大,但是又有着人类的上半身。
“……你很幸运。”看出它是匹母马的塔克说,“女人和漂亮的女人在地牢都很惨……”
这些会在外面就被那些贵族官员挑选,送到地牢后轮到地牢守卫,最后才是囚犯们。没有女人能活着出去……没有几天好活的恶囚才不在意自己进入的是什么。
“他们也很幸运。”
帕克帕法轻踏了踏蹄子。塔克认真看着比自己高两个头的半人马和强健的体魄:“你说的对,没遇到伱是他们的幸运。”
塔克和帕克帕法笨拙地交谈起来,然后他发现这些种族不止经历和他们差不多,想法也差不多,甚至副典狱长也答应带它们去星月湾。
还在想象星月湾是什么样时,旁边传来穴居人的祈祷:“感谢安南的恩赐……”
它捧起四只手,虔诚祷告之后才端起碗和勺子。
“安南是谁”塔克奇怪地问。
“就是副典狱长,他是杰克,也是北境之王。”
“但我听他们叫副典狱长不是奥尔梅刚刚好吗?”
“那是安南伪装的身份。”
一个亲王身份的大人物为了救他们这些低贱的平民伪装身份?看着碗里的糙米和肥肉片……塔克相信了。
而且副典狱长确实和魔法影像里的杰克有些像。
塔克边和半人马交谈边慢慢用牙齿磨碎食物,半人马的耳朵忽然竖了起来,然后,塔克听见开着囚室门的走廊上传来杂乱脚步声。
那位被簇拥着的北境之王出现在走廊上,然后望向这边。
“那个跟半人马和精灵坐在一起的家伙是谁?”
“他是塔克,就是为了妹妹杀了混混的囚犯。”
安南想起来了,知道他的遭遇后安南还派人去找他妹妹的下落,但是调查在追寻到喀弥斯营地后终止。
喀弥斯营地又称为无归者之地,位处贝塔尔城南面郊外的山洞。无数摆不上台面,连贵族也自叹不如的邪恶交易在那里进行……
安南想了想,过去和塔克与帕克帕法打了声招呼,还拍了拍帕克帕法宽阔的背脊,让她好好养伤。
留下的异族里安南对半人马和豺狼人特别关注,前者是天生的战士和弓箭手——或许出乎常识,但半人马没有骑兵,它们靠前的上半身难以支撑骑兵交锋带来的冲击。所以半人马部落始终以游牧形式广泛分布在草原和丘陵地带。
成年便有800到1500磅的体重赋予半人马无与伦比的力量,而与生俱来的弓箭天赋让它们攻击范围比其他种族远,移动速度也比其他种族快。安南希望帕克帕法能将族人带到星月湾,至于星月湾没有草原……南部那些森林砍伐后就是草原了。
后者豺狼人则寄希望和星月湾附近的豺狼人取得联系。
还有鼠人、穴居人这些种族安南也抱着吸引同类,扩充星月湾物种的想法。异族太多会让星月湾驳杂?是这捆人类砍伐的100磅木柴更高尚,还是那捆鼠人啃噬的100磅木材更卑劣?
“北境之王,我的族人还活着吗……”唯一留下的精灵莫扎利问道。
安南同情地看着它:“你应该知道,无论凛冬还是追捕的卫兵,巡猎的佣兵团都不会放过它们……”
不止是莫扎利,其他种族也没机会再看到那些越狱的族人了。
午后,他们听说寒流来袭,上面下起了雪,转为在地牢拍摄,等天晴后将雪融化再继续。安南给予犯人们充分的自由,只要不离开第二层,随便他们自由进出囚室。而清理干净,明亮、温暖的地牢总会让这些犯人产生这是梦境的混乱错觉。
无论如何,过去的苦痛已经离他们远去,崭新的未来在前面等着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