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aker,难道你不好奇吗?为什么当时你未曾见过桐谷和人这位英雄,失忆后的第一天却能使用投影魔术复制他的剑,而且是连ruler的系统都无法查询英雄真名的‘桐谷和人’的武器?难道真的是因为你命中注定会成为他的召唤师,所以你的投影魔术复制了来自未来的影子?】
“不然是什么原因?我的记忆里什么都没有,但我能拿出他的剑,这是事实,你不服?”
【事实没错,但你并没有看见铸就事实的缘由。真是无聊,连受本王嘲笑的资格也不够。】
“英雄王?你的声音怎么会在这里!”
【只是暂时借用你的脑袋,藏匿一些不能随意展示的东西而已,你所听见的声音,不过是那东西附带的杂质在你脑海中形成的‘认知’而已。你们现代文明制成的蒸馏水也无法除去空气与离子,我要把这东西转移至你的脑袋里,过程中自然也会沾染些许的杂质,毕竟现代文明的人类脑中只有欲望与污秽,难免接触肮脏。】
“你到底把什么东xz在我脑袋里了?我偶尔能在梦里看见的那些代码?你又想玩什么把戏,把让全世界的人来抢走我的脑袋,把你的宝贝还给你?”
【呵,杂种别管那么多超出界限的闲事……王将此物托付于你,你本……该感恩,但……码……抹消……】
“给老子大声点!躲在别人的脑袋里还这么唯唯诺诺!”
【听……啧,认知……记住……名字……】
“你——”
忽然间,白林好像看见了什么。
被吉尔伽美什塞进来的那些“代码”不单纯是一串数字,更是某种亦实亦虚的东西。因为内心无法识别它为何物,所以用数字的形式呈现给白林,吉尔伽美什的声音不属于代码的一部分,只是在塞入代码的过程中无意沾上的“杂质”,被白林的内心识别为吉尔伽美什的声音给播放出来,不是吉尔伽美什本人在说话。
那些“杂质”的声音也进入尾声,吐出了最后清晰的字眼:
【源数代码……】
之后,脑海中再也没有音讯。
……
在某个快餐店的地下室里。
saberalter回到自己的居所,撸一撸那只白毛洁净的“流浪犬”,又倒了一箱子狗粮,差点把它埋起来。
看见工藤新一的时候,要不是黑贞阻止了她,那把黑色圣剑已经把新一劈成两半了。
理由是工藤新一和新宿rider外貌十分相似,saberalter的第一眼就把他当作新宿的rider。
白林解释了事情的来龙去脉才说服saberalter,意外地,她很容易就接受了。其实这也情有可原,她曾经也遇见过一个大眼疯子把她错认作法国的圣女贞德,纠缠了好久,直到被她的圣剑劈死还以为是圣女贞德的光芒。saberalter理解撞脸的无奈,放下了剑,但对于工藤新一还不足达到“信任”的程度。
“工藤新一是吗?和新宿的rider相比确实是不同的两个人,但是这长得太像了……算了,就算长着一样的脸,也是不同的人,只要他不会给我带来多余的麻烦就随你们便。”
“我就知道saber你是个好人。”
“我先把话放在这里,如果他是新宿rider假扮的,到时候我会把你也当作新宿rider假扮的冒牌货给一起砍了。”
“是是是~”
“给我严肃点啊……”
她收起了剑,然后就准备出门去了。
又回过头,说:
“我亲眼看见你们没有逃出新宿lancer的地盘,如果是你这个召唤师,使用【闪现】逃生还解释得通,其他三位包括那江户川都是没有召唤师技能的英雄,他们是怎么活着逃出来的?”
“嘛……”
“exca——”
“行了,我说,本来答应要保密的。就是那个啊,那个谁,快要爆炸的时候,她突然从影子里钻出来,把我们带走了,在影子里伸手不见五指,我什么都看不到,还没反应过来是怎么一回事,然后就被她丢进后门的垃圾桶里面。”
“原来是她。难怪你一身酸腐味,但我不会允许你使用浴室的,自己去想办法解决,你也有属于自己的住所。”
“难道你没有听出来,结尾关于垃圾桶的那句话只是添油加醋的开玩笑?如果我掉进了垃圾桶,早就擅自使用你的浴室了。”
“难道你也没有听出来,我的言下之意是逐客令?不管是照顾因为你实力不足才没能保护的伤员,要和你身边的女孩们糜烂过日子,凡是与新宿圣杯战争或七人众无关的事情,统统不要占用我的私人地盘。除非我有特别允许,现在我没有那样做。”
“……原来这里不是我的新家?”
“这是我的领土,与你同盟不代表我还要与你同床共枕!如果不希望你的脑袋成为夜空中最闪亮的星,你需要有自知之明!”
saberalter用非常凶恶的眼神警告白林,这次真的要出门去了,今天她不会再回到卧室,但也不希望还有人占用她的空间。
本想白林想要庆祝一下关于击败新宿lancer的战绩,可是saberalter作为这场胜仗的主角从一开始就没兴趣,表示要去修理摩托车,如果白林想庆功也随意,这里的饮料售货机和汉堡封装箱都是取之不竭的,当白林愿意加入同盟的时候,已经同意他任意取用了。当然,不准在她的房间里胡搞瞎搞。
既然作为作战主角的saberalter都没有兴致,白林也就放弃了这个念头,实际上他也只是希望大家可以放松一下,看来只有躺着不动才是最好的休息。
之后,不对,现在。
失散的各位终于重聚了。
不知道什么时候,白林已经调制了两杯彩色的饮水,向某位黑色的少女递过去:
“感觉好久不见了,雨轩。”
“我们不是在几小时前才见过吗?不过那个时候我们完全没有说上话。”
“因为突然收到一封信,不由自主就跑去新宿lancer那边了。”
“如果你没有遇见我这么宽宏大量的魔术师,普通女孩都会讨厌你这直男脾气。”
“嘿嘿,正因为是雨轩你对我这么好,所以我才想更纵容一下嘛~”
“呜……下不为例,不然我真的要生气了。”
雨轩竟然没有生气,低下头,嘴唇靠近玻璃杯的边缘,细细品尝那奇怪饮料的口感和滋味。
白林也捧起了自己手里的杯子,表面上就是两个异性朋友在享受下午茶的样子,但如果是了解白林的人,即便他没有开口,也知道他的想法没有那么简单。
桐人忽然推开了新一他们,说:
“哎呀,接下来是不太适合旁观的情节,请各位给master留点私人空间吧。”
“才不是啊saber!”
“我懂我懂,master,我支持你,加油哦~”
桐人有点入戏了,刻意抛出一个很可爱的媚眼,然后大家不约而同地露出宠溺的姨母笑,带着无言的祝福走出了地下室房间,给不成熟的少年少女留下了二人世界。话说回来,除了死后战线,大家都不知道桐人其实是个男生来着,来到新宿区之后也没有剪掉长发,或者换掉那身曲线显著的防弹套装,特别是那弧度略大的胸甲,看上去和女性服装差不多。
白林则是还想解释的样子,放下杯子就跑过去,却“嘭”地撞上了闭合的房门,非常夸张地摔躺在地上。
雨轩有些忍不住笑:
“扑哧……哈哈哈,白林,明明你是能和ss级过几招的召唤师,怎么连这点小失误还躲不过?”
“就算是地上最强的生物,也会输给门把手或者麻醉枪。”
“那可是野比海皇的麻醉枪,不能一概而论。”
“最近的年轻人真是越来越不听话了,那些来自动漫的英雄分明只是我们召唤师的仆人,怎么总是擅作主张?”
“因为白林你完全没有领导者的样子啊,其实我从来没有想象过你成为队长或领袖之类的角色会是什么模样。”
“嘶……”
真是一阵见血的评价。
“对了,雨轩,你感觉那杯味道怎么样?”
“味道?”
差不多一秒,雨轩才意识到是手里那杯饮料。
轻舔嘴唇,略微迟疑地说,
“有点……好喝欸,白林你从哪里弄来了这么干净的水?还有冰块?”
“和新宿caster有点小矛盾的时候,我抢了她的冰箱。现在你去楼上还能看见,saber这地盘上的很多小弟都围着它打转,大伙终于可以吃到冰棍了。只要我一句话,你们都有最高的使用权哦。”
“抢劫这种事情不太好……但既然是玩游戏的必需过程,就当作没问题吧。”
“还有,不管那个冰箱说了什么话,你都不要相信,我绝对没有对剧院里的女孩们做那么过分的事,也没有对那个冰箱动手动脚。”
“你确定那只是一个冰箱?”
“高科技的粉皮冰箱,貌似是新宿caster从别的地方洗劫来的,还取了个叫诺拉的名字……?”
白林挠着脑袋,也跟着喝了几口,说:
“雨轩,你真的可以像原来那样正常吃饭喝水吗?不会觉得难吃,或者眼前一黑,失去意识吗?”
“哦,白林你想说的是这事啊。”
“不知道狂三她为什么要把你改造成独眼喰种,你以后必须吃人才能活,之前我们还留在天宫市的时候,闹了不少事呢。”
“对呀,我差点还被你们砍了。”
“怎么你好像很开心的样子?”
“哪有啊!”
“嗯……狂三撤退之后,我们没有留在天宫市,去了sbc格洛肯,刚搬走的第一天雨轩你说要出远门,差不多两个星期,或是更长时间以后才回来吧?那个时候和你见面,我就感觉……”
白林不禁变得吞吞吐吐,正在思考该用什么词语来形容自己的感受。
白林正在努力回忆起一个多月前的某件事,当他从无垢巨人的围攻中救走了雨轩,那个时候的雨轩与他记忆中有些不同之处。再回头看看正在静坐养伤的雨轩。这位满头黑发的美少女,与曾经因为喰种身体过度进化而营养不良的病弱女孩,完全是两个不同的人。
“雨轩,你好像变了。”
“有、有吗?”
“不用那么反应过头啦,我的意思不是发胖之类的。话说回来,我们都是召唤师的体质,各方面比普通人强多了,特别是耐性和体力,要是真的胖了,减肥这事还挺难办的。”
“呼……”
“抱歉,扯太远了,言归正传,雨轩你真的没有再变成喰种吗?”
“完全没有,当时狂三给我植入的英雄卡可能只是限时的‘试用英雄卡’,过几天就没有效果了。”
“有道理。(那时候狂三自称要‘回收’雨轩,不敢对雨轩植入危险的英雄力量,只能使用不稳定的喰种力量削弱她的抵抗能力,过几天后,喰种的英雄力量消失,她又会回到健康的人类身体……大致是这样吗?)”
“我很多次用魔术检查自己的身体,也没有再发现喰种结构的痕迹,反而……不,应该是我多虑了。以前还保留着喰种身体的时候,大脑好像浸泡在热水缸里,热得要融化了,稍微摇晃一下就翻江倒海的。”
雨轩腾起一只手,立刻出现一个微型的法阵,随着下一个手势,刚出现的法阵平静消失了。以此证明她的魔术没有出现失控或失效的问题,身体里不再剩余一颗喰种细胞,她可以完美控制复杂且精巧的魔术,并随时中止魔术。
雨轩突然停顿了一下,没有说出口的那句话应该是“相比原来的身体缺少了一部分”,这很容易理解,在相当长的时间里,她的身体里塞满了喰种的器官,甚至能将这些器官的内容物会转换成巨大触手的形状,可想而知身体状况有多么“异常”。突然变回到普通人的模样,必然会感觉身体缺少了许多,很正常的错觉罢了。应该是这样。
白林也坐在了床边上,隔着裤子的布料,能感受到来自薄薄床单的触感,令人怀疑床单底下的部分不是坚硬的铁板床铺,而是一层更柔软的垫子。
“没问题就好,但我说的变化,不只是英雄力量的问题。”
“嗯?”
“雨轩你好像没有以前那么……缺少了冲动的劲?我很难形容,雨轩你的气质突然变得好温顺啊,不是在进入新宿区之前,是在拉加哥村遇见你的时候,我感觉你身上少了很多的……”
“攻击性。”
“对,抱歉,我不知道有什么词语能替代这个说法,它不适合用在同伴的身上。”
“其实我也注意到了。”
雨轩的眼光稍稍阴沉,终于说出了不想讨论的这个话题,
“在进入新宿区之前,我很难对哪些明确是‘敌人’的对手产生战斗应有的感情,被香草冰他们围攻的时候……白林你也看见了,我只顾着关心你们的死活,fraxinus的护盾剩余量快要不够了,我的脑子里只有‘避战’,没有‘反击’。如果那个时候身为魔术师的我出手,消灭一些敌舰,要逃出包围圈还是比较容易的。”
“都已经过去了,万一香草冰准备了反射魔法,说不定情况会更糟。他们是有备而来的,没有那么容易改变结果。”
“白林,我在对付新宿archer的时候,我的所有行为也只是为了保护自己和琴里,根本没有想过要消灭她,我决定拼上全力与她战斗的时候,我也不确定自己有没有使出全力,虽然我差点打中她,那只是我认为的‘最大程度’,不确定到底能不能打败她……”
“麻烦死了,我不管那些乱七八糟的东西!在一个没有法律约束的异世界,活着就是道理!既然雨轩你还活着,那都不是你的错!”
“可是……”
“剩下的都别说了,我们不是圣人,只是想要在战争里活下去的普通人,哪管得上那么多闲事?我们是游戏里的玩家,不是某个标榜正义的公益明星,在游戏里谈论公平和道德,就和在炸鸡店里念佛经一样搞笑。再说了,不愿攻击别人,这本来就不是坏事啊,是别人得寸进尺,你不针对他们,他们还要踩你一脚,为什么雨轩你要怪罪自己啊?”
“……嗯,说的也是。”
“在琴里恢复之前,先留在新宿休息吧,我们没有载具能逃出这座城市,需要继续扮演这个同盟的一份子。”
“我听说了新宿圣杯战争,我们能不能直接拿走圣杯?据说ruler举行次元战争,最后的玩家可以见证圣杯,会不会是因为ruler的目标就是创造圣杯?只要我们提前把圣杯交给她们,次元战争就能停止了。”
“对方有七人众‘怪盗基德’,他也是新宿的rider,我们要拿到圣杯等同于要打败一个七人众,还是算了吧。”
“嗯,那就算了吧。”
雨轩没有再提其他意见,非常安静地闭嘴了。
白林也有点身子不稳,虽然在这场宴会中没有受重伤,与新宿caster对战的时候,肚皮都被剖开了。喝进嘴里的饮料从胃里漏了不少,幸亏穿着黑色衣服,看不出来。但是过了这么久,终于还是无法再假装没事了。
该休息的时候,还是应当休息。
咚
白林放下了半满的杯子,一头倒在床铺上。
“白林?”
“不是,那个啊……有点累了……这一天跑来跑去的,我需要睡一会儿。要是嫌我占地方,可以把我踢下去,我不介意,相比贞贞和小琴里,雨轩你的拳打脚踢真是温柔的抚摸啊。”
“我不会再对你那样做的。”
“那就好……那就……好啊,雨轩你确实温柔了不少……”
“白林,我其实……其实我……”
“对了,记得穿上袜子再踢我哦,美少女的腿啊,嘶哈……”
“……”
还没听完雨轩在说什么,白林合眼就睡了过去。嘴里还有舐舔般的声音。
否则,要是继续保持清醒,孤男寡女互表心意,真担心会发生一些不可挽回的事情,起码等战况真正平息之后在考虑那种事吧。
现在完全没有力气了,端起杯子都很累。
……
不禁回想起,内心世界的黑影archer告诫的那些话。
【这座城市非常‘危险’,不只是武力强弱的问题,还有某些东西在监视我们,那是用‘力量’无法战胜的存在。】
新宿区很危险,不仅仅是战斗力的差距,还存在着“别的东西”。
雨轩的变化会是这个原因导致的吗?
又或者是在更早以前,白林忽略了某个关键的地方?
这座城市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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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计时,六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