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三章恐怖堡的继承人
俊伟冷峭的霍伍德城就在眼前，然而驻守的敌军拒绝为他打开大门，他自问也没有能力强力撬开，除了不时向城墙上砸出一两块石头，他什么也做不了。
当狼女不时骚扰他的大军之后，就更是如此了。
盖略特提利尔爵士对着深沉的护城河和远处的军营叹息。他不知道这位爵士究竟在叹息什么。
是天气不够寒冷护城河还不能结冰还是到北方打仗是彻彻底底的昏聩？
盖略特爵士一直在抱怨着天气太冷，所以他猜是后一种，但说话的时候，他尽可能认为是第一种。
“威尔斯伯爵已经派他的侄子在上游修筑堤坝，阻拦护城河的流水……”
“他想要游泳我拦不住他，但护城河干了，我也不想脚踩淤泥冲到城墙下挨寡妇冲下的屎尿。妈的，为什么这个寡妇不投降？难道她在城外败得还不惨么？”盖略特抽着鼻子迎着北境寒风悠悠说道，看起来再也不像个风度翩翩的统帅。
“那寡妇姓曼德勒，不断掉河水，她不会投降的。”
“江渎勾陈（riverhunter，riverholder），”爵士冷笑，“什么狗屁曼德勒！他们还以为自己是曼德河大统领？那位曼德勒可还举得动叉子？”
“我们应该庆幸他没有堵在城门口——为寡妇守门的是她的兄弟，而他不相信我可以把霍伍德堡送给他。不知道我拿着国王的任命书是否更有效点。”
铁王座为波顿提供了极少量的黄金，但交给公爵的空白文书却有不少，就连任命北境伯爵的空白文书就直接给了七份，可惜，现在坐在铁王座的小国王名字却不叫乔弗里，所以他不知道这种文书还有什么作用。
“你只是个无关紧要的继承人，甚至都不是卢斯波顿的儿子，他凭什么要信任你？”
因为红色婚礼做得太过出色？他淡淡笑了起来。
“公爵大人很快就带着援军从山阳城赶来。”公爵大人可以自己试试。
“你倒是轻松。难道你不知道自己的继承人地位并不稳固么？”他突然笑了起来，“我像你这么大的时候，便会在老爹面前卖力表现，让他知道我是个合格的继承人嘞！你就不多想想？”
这是赞许的笑声。
“他的战略是尽快拿下霍伍德城，威胁白港，强迫曼德勒将女儿嫁给你，可狼女的大军就在眼前，这个战略已经彻底失败了。”
“他知道我已经尽力。”击败狼女之后再强迫不是更顺利？
“他要是觉得你已尽力会命令我们撤军，而不是亲自来这里。我早教你用投石车把俘虏扔到城内了，你连这点都做不到，凭什么说已经尽力？”
“摄政王倒是对七神教会这样做了，你看他收获了什么？”满城的窃贼、遍地的宗教反叛者。
“大雀麻是个疯子，绑架王后难以理喻，要是我只会做得更狠。”
“早点宣布总主教大人是异端，或者将教会驻节地迁到旧镇？”
“教会总部本就在旧镇。”爵士有点不耐烦，“公爵大人究竟时候能来？狼女的大军已经在前头了，是战是退还是坚持修水坝得尽快决策！”
“呜……”当他正准备说话的时候，在东北方响起了战号的呜咽声，响彻隆冬谷地。
他们调转马头，奔向营口，等候许久，只见公爵大人骑着大马率领着一众骑兵从军营正门穿过。高高飘扬的剥皮人旗威武地向前侵略，经过时，两边的士兵迎候注目。一瞬间，他就知道，公爵大人才是波顿大军的真正指挥者。他只是一个临时的委任者。
“大人。”里克波顿上前相迎，公爵冷淡地回应，倒是公爵身后的红袍僧露出了大大的微笑，他不知道这笑容是什么意思。笑容在他脸上看起来显得邪魅。
“打得不错，我看到俘虏营都被装满了。”
他不知公爵大人是如何看到俘虏营的，在他前来的方向上根本没有设置俘虏营。
“他打得不错，对曼德勒；围得不错，对霍伍德堡；可对寡妇攻得差劲；对狼女追得难看。”爵士热烈地说话，里克波顿知道他夸赞的成分更多，但要是他不提狼女，他会更肯定一点。
狼女将他玩弄于鼓掌之上，他最好感谢狼女没有带足够的箭。
“回营，召集军官。”公爵大人回复。
大营的帐篷内十分温暖，很快他们这支大军的指挥官便汇聚一起，不管是提利尔大军的马切斯罗宛还是来自恐怖堡领地的威廉马尔科或是莫特莫尔摩。
提利尔的军官们陈列左侧一言不发，各个都将眼光放在了公爵大人是身上。恐怖堡的威廉马尔科撤军的建议没有收到公爵大人的回应后，其他军官的也开始保持沉默。
他注意到有不少人在看着公爵大人的间隙也将目光投向他，似乎希望他出言退兵。
在这个疆场上，执意与骑兵占据优势的史塔克军队对峙、会战未免太过被动。但他觉得这些军官更多是畏惧狼女在各处战场所打出的赫赫威名。
当沉默和冷静的时间足够长后，公爵意味深长地看向了他，而后是更多的目光。
公爵希望自己选择不退么？他不确定。
他感觉心跳加速，然而这不是他能够选择退避的时候，正如盖略特爵士所言，他的继承人地位并不稳固。
旁边的罗嘉尔波顿正意味深长地看着他呢！
“大人，大部队可以先退到山阳城，”等待佛雷的消息，“静观其变。其他军队可以分散至沿途所拿下的子爵城堡，狼女的部队中，骑兵较多，利用这些城堡我们可以逐渐消耗掉她的力量。”
“我想不到还有更好的策略，”公爵露出淡淡的微笑，当他以为那是赞许的时候，公爵却看了一眼旁边的红袍僧，“但那是在正常情况下的选择。我们非得击败她不可，否则每次遇到她大家都会选择退。这里是河东。”
红袍僧侍立在旁边都出狞笑，旁边的军官自觉与他保持距离。
“所谓正常情况是指我们拿不下霍伍德堡，但既然公爵大人兵临城下，这自然就不是问题。我们需要考虑如何依托这座坚城与狼女会战。”红袍僧开口让诸位军官侧目，但没有人敢开口询问或者反驳。
“佛雷的进展很顺利，我希望他们成功。”公爵淡淡地说道，仿佛佛雷已经拿下了临冬城，“至于那杂种的骑兵，这也很好解决。”
“北境已经很久没有下雪，是时候来一场雪……”红袍僧得意地补充。
“和尚，下雪对狼女或许不好，对我们也好不到哪去！”盖略特爵士打断了他。
“北境的雪大，可城堡稳固，藏在霍伍德堡里不比在帐篷里挨冻好？”红袍僧随意地回复。
“寡妇要是为你这和尚开门那当然更好。”提利尔的军官们闻言都笑了起来。
波顿家的军官则怪异地保持沉默。
“为什么不呢？”火光好像在他脸上颤动，“我可以向您保证啦，爵士！”
“真该吊死你这妖僧！”
“大人，如果天降大雪，狼女可能会退兵，返回白港……”里克波顿提醒。
“小波顿大人，狼女不会退兵，只要我们激怒她。就算她退兵，那个时候我们也可以利用大雪对她进行偷袭，我知道很多人都擅长这种事情。”
“怎么激怒？”怎么降雪？
“我们有多少俘虏？”公爵大人这个时候出声询问。
“五十名骑士以及至少四百士兵。”
“冬天来了，粮食很贵，我们没有多余的东西养活他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