宴会继续进行,在后妃中传说已久的葫芦鸡终于上来了。
周皇后很没有皇后样子的撸开袖子,直接上手撕下一条鸡腿。递给崇祯,看的崇祯哈哈大笑。
田贵妃和袁贵妃则小口的品尝着酥香美味的鸡肉。
王选侍第一次吃这个,之前兴禾团练宿卫宫廷时,她还是宫女呢。没得皇帝宠幸。此时撕下一小条鸡肉,放进嘴里,顿时口舌生香,暗暗点头。
她名声不显,因为她生长平长公主后因血崩症病逝,追封为顺妃。长平公主封号原是坤兴公主,降清后清廷改封她为长平公主。
在坐的还有两位王姓妃子,但具体名姓和封号史书没有记载。刘妃、方妃、沈妃三位妃子也在座,这就是崇祯的全部后宫团儿了。一共一后,两贵妃,五妃子、一选侍。
王承恩伺候了一会,看帝后高兴,也就识趣儿的退出来。和张疙瘩在外面吃其烤串,喝起啤酒来。王承恩比较喜欢杨凡手下的这些粗豪汉子,他们都不像这公里的人,阴损歹毒,满腹心机。
张疙瘩吓得除了一身的冷汗,一直在擦汗。看的王承恩苦笑不已。
“公公,这是小的特意给您老留的。”张疙瘩变戏法一般的拿出一小盘油煎松茸来。雪白的松茸切片,被素油煎炸的两面金黄,带着沁人心脾的独特香味。看的王承恩口水都出来了。
这玩儿意金贵,听说是乌斯藏特产,定远侯打通了从青海去乌斯藏的马帮道路,这才带回来这玩意儿。平时都是进贡给帝后吃的。
杨凡平灭了漠南蒙古后,打算送大师回乌斯藏,所以必须先搞清楚道路情况。这些马帮就是以经商为名,去探路的。自然也罢乌斯藏的好东西带回来很多。
杨凡知道马匹和骆驼去了高原不适应,特意在青海换的牦牛。现在临河城通了铁路,临河码头做浅水重炮舰,可以溯流而上一直到西宁城。然后从西宁城再用牦牛队去雪域圣城。
因为青海土默特诸部、永谢布部已经被打垮,杨凡调哈拉沁骑兵团、朵颜骑兵团从水路进青海,目前已经把青海基本控制了。
青海这个地形,北半部包括青海湖以东都是适合农耕的河谷。青海湖以西的柴达木盆地则是牧区。而青海的南半部则都是高原荒漠,基本是无人区。
青海就是青海湖,现在海西、海东各驻扎了一个3600人的骑兵团。当地的部族都被兼并,台吉、塔布囊、那颜、牧主都被遣送到了吕宋府安置。剩下的牧民发展集体经济,划分操场,成立集体所有制的牧业队。
因为要送大师回乌斯藏,所以杨凡先解决青海,在西宁建立稳定的统治。并且给大师修了行宫。西宁现在和临河已经有了一天一趟的班轮。交通已经很方便,就是到了冬季没法通航。
王承恩笑骂道:“还是你这老痞子心里有咱家。”
说着就吃了起来。吃了一片松茸,顿时就停不下来了。难怪帝后爱吃这玩意儿,看着就是蘑菇,其实也还是蘑菇。可就是这么香。
“公公,其实这玩意儿用鸡屁股炼出来的油,来油煎才好吃呢。可是老爷骂我们粗俗肮脏,改用了黄油,就是牛奶提炼出来的油。这黄油虽然高级,但是香味我觉得还不如鸡屁股油来的好吃。”张疙瘩一边喝着扎啤,一边吹牛打屁道。
“确实,给帝后吃的,怎么能用鸡屁股油呢,还是用上等的黄油合适。不过咱家可就不讲究这些了,怎么好吃怎么来。你教教咱家,这东西怎么做。”王承恩笑着说道。
他就有这个本事,和什么人都能打成一片。这些当兵的都是直肠子,你对他们尊重,看得起他们,他们就对你掏心掏肺。
听说王公公居然和自己一样爱吃鸡屁股,顿时大生知己之感。连忙说道:“等过几天,再有松茸到了,我给公公留一些。到时候小的给您老做点军伍上的吃法,保管好吃,嘿嘿。”
“那咱家可就等着了,哈哈哈。”
袁崇焕看着镇定,可是袖子里的手一直在抖动。他自从派人去找骆养性后,就焦急的在等着后续的消息。他现在身上背着的雷可不少,哪一个炸了都能让他粉身碎骨。
这些年他虽然和做了直升机一般的升官,权利也越来越大,可是积累的问题也越来越多。就像杨凡评论他的,他总是制造更大的问题来解决眼前的问题。
“督师,您看城头上有个框下来了。”张弘谟说道。
袁崇焕定睛一看,之间城头上不知道什么时候多了一个射出墙外的木架子。上面有一个滚轮,上面吊着粗大的绳索,一个大筐吊着正徐徐下降。不大一会到达了地面。
一个锦衣卫总旗,带着连个锦衣卫兵从里面出了来。后面还跟着一个太监。
“哪位是蓟辽督师袁大人,有陛下口谕。”那个总旗拱手恭敬的说道。
“在下就是袁崇焕,这位小哥怎么称呼。”袁崇焕满脸堆笑问道。
“不敢,小的王建德,只是小小的总旗,当不得大人称呼。这位是御马监的掌印高起潜高公公。口谕由高公公传达。”王建德赶紧把高起潜请过来。
关宁军诸将一惊,高起潜是御马监的掌印太监,非同小可。之前定远侯西征就是他带着太监团儿做监军的。当时,天下各镇都疯传,陛下打算用太监监军。这一次就是试试水。
“原来是高公公,自如这里有礼了。”袁崇焕赶紧施礼。
这高起潜可是一个重量级的人物。御马监是提督兵马的。历来掌握部分京营。
袁崇焕正准备拉拉高公公的手表示亲热,顺便从大袖子里把银票送过去。可是公公确实冷着脸,阴恻恻的上下打量着袁崇焕。
袁崇焕并不是不通世务的书生,也不是海瑞那种古怪之人,他也能拉的下脸折节下交。可是,这一次明显热脸贴了冷屁股。顿时脸上的笑容僵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