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衣小仙的表情动作以及问话让柳十三很是怀疑：莫非认出了我？

    为了见到月老大仙，更好奇自己下一辈子轮回成什么，于是继续伪装说道：“我也不知道我是谁！喝碗孟婆汤全忘了！”

    红衣小仙笑道：“别再骗我了！你根本就没喝孟婆汤！否则，又怎会记得喝没喝孟婆汤？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柳十三反问道：“不要问我是谁，别的魂魄有财心色心，请问我有什么心？”

    “你有问鼎苍穹的雄心！”

    “我不想做帝尊。”

    “悲天悯人的善心！”

    “我不是啥好人。”

    “情比金坚的爱心！”

    “我是见一个爱一个，漂亮女人我都爱！”

    “你说你是谁？”

    问题又回到原点。柳十三又是一句反问：“你认为我是谁？”

    红衣小仙围着柳十三又转了一圈，一边转悠一边打量，然后停下说道：“人活在世上的时候，有一副臭皮囊遮盖，所以会隐藏自己。魂魄则是去掉臭皮囊的伪装之后，最真实的自己！因此我才能看出人的前世有何种邪念，然后割掉邪念之心，投胎做个好人！”

    “我不是什么好人，就算投胎转世，也不想做好人！”柳十三继续揶揄自己。

    红衣大仙说道：“好人坏人不是自己说了算数，而是魂魄！魂魄反映出一个人最真实的前世，瞒不住！我看你的魂魄洁白如玉，似一朵白莲花冰清玉洁，没有一丝邪念！真是奇怪！人人都有七情六欲，为何你只有三心，却没有人的七情六欲？”

    “难道说我不是人？”

    “有可能！也许是妖魔吧？可是妖魔只有一世，绝对没有轮回！更不可能有洁白如玉的魂魄！也不可能有问鼎苍穹的雄心，悲天悯人的善心，情比金坚的爱心！莫非你是哪位神仙？可是，神仙全部脱离了红尘，哪会有情比金坚的爱心呢？”

    “你都把我说糊涂了！我也弄不清自己是人是妖还是神？”

    红衣大仙冷笑道：“咯咯咯······我守鬼门关已经快一万年了！从我手里投胎的魂魄不计其数，却从没见过像你这样的刺儿头！不怕！我有办法认出你是谁！”说完拿出一面红色镜子照向柳十三。

    一道红光闪过，柳十三尚没看清镜子里的自己，就听红衣小仙惊叫道：“啊！啊啊！快请月老大仙！”

    “慌什么！我已暗中观察多时！”

    身后响起一个苍老的声音，柳十三转身看时，眼前出现个慈眉善目的老者。老者须发皆白，长长的眉毛遮住半边脸，正对他躬身施礼。

    “小神月老，拜见上仙！”

    原来他就是月老！和人间他的神像极为相似。见月老恭恭敬敬的样子，柳十三不禁疑惑问道：“何必大礼？我就是个等着投胎转世的魂魄！”

    月老尴尬地笑道：“嘿嘿！上仙莫怪！都怨小神有眼无珠，不识庐山真面目！请上仙随我来。”

    柳十三心想：总算见到月老了！于是就随着他一起来到一间简陋的茶室。

    茶室虽然简陋，却极为别致。因为茶几和座椅都是天然而成，毫无雕凿的痕迹。茶几上玉制茶具大小不一，仿佛长成就是这个样子，温润洁白中透出莹莹光晕。朴素自然，却又不失豪华尊贵。

    “好！好好！”柳十三看罢连声称赞，“这套茶具别致精巧，好像是天然形成的吧？月老，哪里长出这样的好东西？”

    月老请柳十三落座说道：“多谢上仙！这套茶具并非天上之物，而是来自于地界！在天地交汇处有座大山，名曰南山南，这套茶具就是长在山间的石头。两千年前小神偶尔路过那里，无意间发现这些东西，于是就拿来做了茶具。”柳十三说道：“南山南是地界名山，所产之物理应属于地界。天上的神仙盗用地界之物！月老，原来你喜欢偷偷摸摸！”

    月老刚刚斟完一杯茶，听罢吓得连连摆手说道：“不可乱说！不可乱说！天地万物应该人神共用，小仙再也不敢！”

    见月老慌乱的样子，柳十三忍不住笑道：“哈哈哈······我就是随便一说，月老不必当真！不过由此看得出你很老实，胆子也小。”

    月老给柳十三奉茶，然后说道：“小神天生如此！如果小神不老实，胆子大，玉帝就不会让我主管人间姻缘。否则岂不乱点了鸳鸯谱？”

    “你点错的鸳鸯谱还少吗？”柳十三揶揄道。

    “惭愧！烦请上仙担待一二，小神已经尽力了！”月老连连作揖。

    柳十三见月老对他如此谨慎恭敬，不禁更加怀疑自己的身份：莫非我就是神仙？于是问道：“不必在意，我只是玩笑而已！月老，你怎知我是上仙？”

    月老疑惑地望着柳十三说道：“大仙要考考小神吗？其实小神在鬼门关已经暗中观察多时，刚见上仙时甚觉奇怪，因为上仙只有问鼎苍穹的雄心，悲天悯人的善心和情比金坚的爱心，却没有人的七情六欲！当时小神误以为上仙是人间少有的圣人，直到红衣小仙用红色镜子照见你时，我才确定上仙是宇宙空间内极其少见的大神！”

    听到这里柳十三笑着问：“是吗？到底我是多大的神仙？”

    月老思索着说道：“天界众神如果是星星的话，上仙就像玉帝一样，如同皓月当空！”

    “哈哈哈······月老真会拍马屁！”柳十三忍不住笑道，“是不是红色镜子照见我是个大大的神仙？”

    “正是如此！”月老一本正经说道，“红色镜子照见了上仙的二意

    “我有三心，还有二意？哪二意？”

    “苍茫之意，驭情之意。没有七情六欲，只有三心二意，非神仙莫属！”

    “原来如此！想不到月老大仙还会相面术！好吧！如你所说，我就是上仙！请问何为苍茫之意？何为驭情之意？”

    月老听罢急忙跪下磕头，连声求饶道：“小神无意冒犯上仙！请求上仙开恩！上仙开恩！小神保证此事绝不外传！更不会禀明玉帝！”

    月老又是磕头又是求饶，柳十三在莫名其妙了一阵之后心想：也许自己就是了不起的神仙吧！以至于惊吓了月老；也许月老看走了眼，误把妖魔当成大神！不过这样也好，月老起码不敢小瞧他，方便促成阳坤和灵璧的情缘。

    想到这儿，他饮完残茶，给自己又续上一杯。

    茶叶在水中翻飞，似一群惊飞的雏鸟。片刻过后惊鸟初定，逐渐展开翅膀，缓缓而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