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多尔根夫咬了咬牙,转过身,对着身后有些表情凝重,甚至眼神中流露出一丝畏惧之色的部下们大声吼道:“北海王的勇士们,建功立业的时候到了,跟我冲啊!目标,敌军的车轮1
他说着,挥舞着骑槊,一马当先,就冲着朱龄石冲了过去。
而在他的身后,三百多名骑士也嚎叫着列队冲出,这团铁骑,卷起冲天的沙尘,直冲着蓝色的朱字大旗而去。
慕容平身后的传令兵,也迅速地打着旗语,很快,左右两翼的数百骑兵,也纷纷呼啸着向着两翼迂回,冲向了晋军的两翼战车。
慕容平的身边,一个护卫走上前来,低声道:“平哥,我们是不是也要冲击了?”
慕容平的眉头轻轻一挑:“不急,先看阿多突击的情况,老实说,我没看到前面的两百多骑是怎么个全军覆没的,只怕晋军还有什么厉害的杀招,先去试试再说。”
那护卫的脸色一变:“那,那多尔根夫将军岂不是”
慕容平冷笑道:“在军中,就得听令,我不是也给父王派来对付朱龄石了吗?难不成是我先上?”
那护卫不敢再往下说了,连忙点头道:“卑职一切听平哥的军令行事。”
慕容平点了点头:“早点作好准备,不管阿多打得如何,我们都是要直取朱龄石的,看我的旗号行事。现在先给我列阵,全列三角突击队形,目标,敌军的中军战车1
晋军,车阵,中央。
朱龄石平静地站在战车之上,看着对面扑向自己而来的三百多铁骑,他们身上的甲片,闪着寒光,刺着人的眼睛,远远看去,就象是三百多个发光体,飞快地向着本方这里移动着。
而两翼的战线上,各有二三百名燕军的甲骑,也是列成了圆阵,向着两翼发起了冲击,只不过,他们突击的气势和速度,明显不如中央的这批铁骑,百步的奔行之下,就差了有二三十步之多,远远看去,中央的这批俱装甲骑,明显象是突出的一个箭头,超过了两翼。
朱龄石的身边,徐逵之站着,之前的大溃退中,他侥幸逃得了一命,与一般的士卒只顾着逃命不同的是,他还想到了去搬救命,于是仗着马快奔向了北城方向,正好迎上了朱龄石,现在,就已经在他的车上,手持长弓,并肩而立呢。
徐逵之目不转睛地看着远处向自己奔来的敌军骑阵,勾了勾嘴角:“看起来,敌军两翼是试探攻击,想要迂回的,而中间来的,是真的拼命的埃”
朱龄石淡然道:“是的,不过,后面还有一千多骑没有出动,慕容平也没来,他是先派了三百多骑来试探,当然,这三百多骑也是精锐,气势十足,所以”
徐逵之兴奋地说道:“所以,就得用刚才的战法,一下子灭掉那两百多骑,杀得片甲不留1
朱龄石笑着摇了摇头:“不,如果真的这么简单容易地干掉他们,那就会让后面的千余骑也不敢出击,也起不到全歼他们的效果了,我这回要的就是把迎击我们的所有敌骑全部斩尽杀绝,如此,才能震慑敌胆,让其他的俱装甲骑不战自溃。”
徐逵之睁大了眼睛:“这,这真的可以吗?慕容平他毕竟是”
朱龄石微微一笑:“慕容平虽然是以勇名闻名,但并不是无谋之辈,从他这回两次让他人试探就知道,他对于不确定的敌人,仍然是留有警戒的,只有在确定能胜利的情况下才会亲自放手大杀,这些俱装甲骑出城反击的,现在还有北海王所部和悦部这两个集团,而北海王这里,一向以慕容平为先锋,只要干掉了慕容平本人,那敌军士气会大降,不然,如果让慕容平逃回去了,他们还可能重整,所以,我们宁可暂时收住杀招,也不能让慕容平跑了。按令行事吧1
徐逵之点了点头:“遵令,不过,敌军中央这三百余骑来势很猛,要是我们留有余力,万一”
朱龄石微微一笑:“急什么,只要我们先打退两翼的敌军,然后作出合围的态势,这些敌骑绝不敢在中央恋战的,他们会想着冲出我们的阵后,再杀个回马枪,跟慕容平前后夹击我们,传令,两翼的战车弓弩全开,给我狠狠地射,敌骑只是佯攻,不会全力冲击,把敌骑打退后前出五十步,作雁行包抄状。”
徐逵之兴奋地点了点头:“石头,真有你的,请让我上前面的战车,我要亲自迎击这中央敌骑。”
朱龄石指着前面的那辆战车,升着蓝色的朱字帅旗,沉声道:“那辆是用来诱敌厮杀的,并不是真正的帅车,也是非常危险的一辆,逵之,你是我师父的女婿,这次也是捡回了一条命,我不能让你再置身于危险之中。”
徐逵之脸色一变:“石头,你怎么也跟他们一样的话啊,之前田子和林子哥就说什么我是大帅的女婿,不可轻动之类的,难道我岳父大人,我们的大帅现在不也是亲自在危险之中吗?比起他的风险,我上个帅旗战车,又有什么?”
朱龄石摇了摇头:“我的意思,是没有必要,那是诱敌的,并不是用来拼命的,你不必”
徐逵之沉声道:“石头,这次战斗中,我已经是个溃散的逃兵了,现在又缩在后面,这是说不过去的,难道前面战车上的将士,他们就没有危险吗?为什么不去保护他们?1
朱龄石咬了咬牙:“他们是自愿犯险的,而且是犯了过失的军士,要立功赎罪,你不一样”
徐逵之摆了摆手:“石头,我不想我回去之后,兴弟问我此战表现如何时,我说我一直缩在后面的战车上,在你的身边看着战事进展,刚才我没有带着骑兵反击,我已经后悔了,田子,大壮哥以后会怎么说我怎么看我?这次,我也是自愿请战,请给我这个机会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