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友何故这般看着我？”
清阳感受到了对方眼中的玩味，摸不着头脑，秉承着不懂就问的心态果断开口。
“我在想，如果有人成长到了同你比肩甚至青出于蓝的情况出现，你会是怎么样的心态呢。”
清阳眼底深处闪过一丝恐惧，看向周寻真，笃定的说道：
“那我会恭喜他，同时为自己的选择感到开心。”
“真的会吗？”
周寻真笑容仍旧玩味，轻声开口继续问道。
“应该会的。”
周寻真摇了摇头，
“如果是我的话，我会说，‘我相信我自己的实力和天赋，其他人肯定不会超过我的。’”
清阳懵了一下，
“道友，可我真的没有这个自信啊。”
“怪不得呢。”
两人安静的对视了一下，此时蛮古界的天幕已经完全修复完毕，各种妖兽也停了下来，目光整齐的看向了两人的位置。
它们清楚的知道，它们的生命仍旧掌握在别人的手中。
甚至它们自己都很清楚，不管两人最后讨论的结局，它们可能都难逃一死，毕竟它们自己做了什么它们都清楚。
这放在蛮古界没什么问题，放在整个妖兽种族也没问题，可放在其他种族身上就是不行的。
但死可能对它们来说就是最好的结果。
修复完整的蛮古界，天幕终于出现了难得的蓝天白云。
在蓝天白云之下，有青山绿水，有鸟语花香，微风轻抚，确实有了一片生机勃勃，世外桃源的景象。
那些停下来的妖兽却无心欣赏这些。
也或许它们习惯了满目疮痍的大地和支离破碎的天空。
“清阳道友，我想听之后的故事。”
两人相顾无言了一会儿后，周寻真主动向清阳说道，
“我真还挺好奇怎么就发展到了这个地步的呢。”
清阳点头，随后继续说道：“在我发现了似乎没有人能够到达我的境界之后，我仍旧在无数位面寻找气运之子，给他们提供各种帮助。”
“但我却把重心放在了自己的修炼之上，我深知到最后能够靠的还是我自己。”
“人族相比与其他强大的种族，最为强大的地方也在于此，
我们的修炼是得天独厚的，没有那些强族出生就是很高的境界，更不会像它们一样成年便有着什么样的境界。
但我们只要稳扎稳打，加上有着强大的动力，那么我们理论上来讲，是真的无极限的。”
“于是我不是闭关就是在闭关的路上，疯狂的修炼。”
“加之我的分神在指导无数气运之子修炼的同时，也能够从他们身上发现一些得天独厚的东西。他们毕竟都是气运之子，所以他们的修炼真的具有独特性。
这些都能够为我的修炼提供很好的帮助。”
听到这里，周寻真果断的又插了一句，
“难道这里最重要的不是你可以分得各个位面的一丝气运吗？”
清阳闻言，似有些许恼怒，额头青筋忽隐忽现。
片刻之后，才抬起眸子看向周寻真，
“道友，这并非我所愿。”
周寻真笑了笑，也没有继续这个话题。
“接下来又发生了什么呢？”
清阳叹了一口气，“接下来我借助这些，一举突破十二境，成为了比肩蛮古界始祖的存在。”
“我的成功突破也带动了那些我名义上的弟子们共同突破，于是我们便拥有了正面挑战蛮古界的实力。
可我深知这还不是反攻的最好时机，于是继续蛰伏。
直到，
我花费无数岁月调查蛮古界，确定蛮古界没有与其他强大位面有关系，而刚好天遂人愿，蛮古界始祖不知为何身受重伤。
于是我们果断发动了反攻号角，最后的结局也不出所料，蛮古界始祖被我轻易斩杀，连带着十境之上的妖族尽数被我斩杀。
在各大位面的共同围剿之下，整个蛮古界的妖兽都被疯狂屠戮，我们终于能够报仇了。”
周寻真看着语气一直低沉的清阳若有所思。
按理来说这时候的他不说是有着大仇得报的快感，可再怎么也应该有所激动，但他什么也没有，甚至情绪很是低落。
“我们原本可以将整个蛮古界妖兽一族亡族灭种的，可奇怪的是，除了我之外，剩余的所有位面之人都被驱逐了。”
周寻真了然，这种情况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后就是道友所看到的这般，不是我不想给它们痛快，实在是十境之下的妖兽我根本杀不了。”
“可毕竟有亡族灭种之仇，我必不会让它们好受，既然不能直接杀了它们，那我就要让它们生不如死。”
“它们既然想要入侵比它们弱小的位面那么我就让它们向着比蛮古界弱小的位面奔跑，它们既然喜欢资源，那么我就让它们看到无数资源，它们既然想要变强大，那么我就让它们没有任何波澜的变强大。”
“可它们也只能看，只能在变强的最后迎接死亡。”
清阳直视周寻真的双眸，
“道友，你觉得我做得过分吗？”
周寻真认真的回答道：“我觉得你做得很过分，很丧心病狂，其实你可以将它们圈养于蛮古界，待到实机成熟，再斩杀。
当然了，如果是我真的遇到了你这种情况我肯定比你还要丧心病狂。”
这突如其来的大转弯让清阳大笑，
“我就知道道友同我是同道中人。”
周寻真却是摆手，“道友，我们不一样的。”
清阳不解，周寻真却也并未解释。
“道友有想过接下来要怎么样吗？”
听到这里，清阳看了看此时完全恢复的蛮古界。
“说实话，我厌倦了如此，可我并不敢确定我放过它们，它们就会有所悔改。”
“狗改不了吃屎，你的担心是有道理的。可道友你真的能对它们整个蛮古界的妖族进行放逐吗？你会不会太高看你所谓的十二境了。”
清阳闻言，十分不解。
“道友这是何意？”
“我的意思是，凭你的本事，是做不到让这么多妖兽在这么多位面放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