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午。
    囚犯们工作时间。
    缝纫车间。
    罗邱找到自己工位儿。
    罗邱工位儿在一个大水罐旁边。
    哗哗~~
    水罐里不停响起水声。
    这是供水声音。
    整栋监狱楼都由这口水罐供水。
    水罐下面，放着一个木箱子。
    木箱子湿漉漉，上面染了一层红漆。
    箱子上面挂着罗邱头像。
    “这是我箱子？”罗邱看着箱子，心里纳闷。
    一道厚重男声响起：“大家回到各自工位，找到各自箱子，把箱子里布娃娃全都织好，今天工作就算完成！”
    “如果完不成，不许吃晚饭！”
    罗邱看过去，是一名男子在讲话。
    男人穿着狱警制服，警衔是一个月亮，这是副监狱长标志。
    他胸牌上写着名字，狱警雷贺。
    “布娃娃？”罗邱打开箱子。
    里面是五只半成品白色布娃娃。
    不过，布娃娃白色身躯都染上了红漆，红不红、白不白，看起来非常丑陋。
    很明显，这些红漆不应该出现在布娃娃身上。
    “什么情况？谁把我布娃娃涂成这个诡样子？”罗邱拿出布娃娃，用手指抠弄油漆。
    罗邱想把上面红漆抠下来。
    但是布娃娃都要抠烂了，油漆也没弄掉一点儿。
    “这红漆从哪儿来？”罗邱蹲下身子，看向水罐底部。
    一股浓烈漆味儿，从水罐下面传来。
    滴答滴答~~
    水罐漏水了！
    水滴里掺杂着红漆。
    红色漆水不断从接口处滴下，将整个水罐下方，全都染成了红色。
    红色漆水溅在罗邱箱子上，又将箱子染红。
    罗邱惊讶说道：“红漆水？水罐里难道放了一桶油漆？”
    他在原地呆愣时，雷贺走了过来。
    雷贺指着罗邱，大喊说道：“喂，发什么愣，快点儿干活！干不完活，不许吃饭！”
    罗邱指着水罐说道：“水罐里面好像有油漆……”
    雷贺没有听。
    他视线落到了罗邱手上，那五只布娃娃身上。
    看着这五只布娃娃，雷贺皱起眉头，说道：“怎么回事儿，你布娃娃怎么成了这个样子？”
    “是水罐……”罗邱正要解释。
    雷贺打断说道：“不管什么原因，这五个布娃娃都算是毁了！咱们这是私人监狱，这些东西都有成本！你必须要赔！”
    雷贺看了看罗邱胸口胸牌，说道：“你叫豹子是吧！我记住了，这五个布娃娃记你账上了！月底时候，记得多交五个布娃娃钱！”
    罗邱也不想纠缠下去，他耸耸肩膀，心说：“无所谓了！我只待上七天就离开了！你记再多账，也记不到我头上！”
    雷贺径直走开，罗邱继续趴在水罐下面，看着红漆不断滴下，思索道：“这水罐里一定有秘密！等到晚饭时候，碰上了顾姚，我和她说一声！”
    晚上五点。
    下班时间到了。
    罗邱拎着一串红漆布娃娃，走出了车间。
    既然这五只布娃娃都记在了他账上，就是他私有财产了，他可不会再留到车间里面。
    走廊上，冯陈和褚卫站在张施吕面前，正在教训他：“你以后还欠不欠费了？”
    “不敢欠了！我再也不敢了！”张施吕虚弱说道。张施吕这么大年龄，一整天没有吃饭，又挨了几鞭子，对他身体影响很大。
    褚卫点点头：“这才对嘛！”
    说着，褚卫把张施吕从门上解开。
    张施吕站了起来，一脸憔悴模样。
    “走吧，吃饭！”冯陈和褚卫大手一挥。
    众人一起走进食堂。
    食堂里，罗邱忍不住挠了挠脸。
    他脸颊痒了一整天，现在越来越痒了。
    罗邱感觉脸上酥酥麻麻，好像有什么东西要长出来似的。
    他使劲儿挠着，说道：“这究竟怎么回事儿？为什么突然间更痒了？”
    突然，密密麻麻黑毛从脸上长了出来。
    这些黑毛像是钢针一般，扎在脸上，不停搅动着。
    “啊！”罗邱大叫一声，捂着脸惨叫。
    “啊！”紧接着，一声声惨叫从其他人嘴里发出来。
    黄狮和葛潘，冯陈和褚卫，除了张施吕，所有人身上都长出来了黑色毛发。
    众人噗通一声，躺倒在地，满地打滚，嘴里不停大喊：“疼！”
    张施吕瞪大了眼睛，说道：“怎么回事儿，你们怎么了？”
    罗邱跪倒在地，他脸上毛发疯狂向身体各处蔓延。
    看着身上毛发，罗邱突然想起了猫毛：“这些毛发和那只猫毛好像！那只流浪猫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