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章 死里逃生
作者:届时听闻   穿越种田:后娘难当战神难撩最新章节     
    “姜娘子当真厉害,”
    短短半个时辰,他身边的护卫死伤大半,剩下两个半残捂着流血的肚子提刀挡在他身前。
    姜宜吊着一只胳膊,半袖束腰裙上满是刀划过留下的血痕,有的深可见骨。
    她勾唇,脸上的面纱染了血:“还有更厉害的你要不要看看。”
    火药管只需在砍刀的刀柄上滑动,滋——火线冒出火星。
    护卫大喊一声:“世子小心!”
    “轰”,火光四射,一股巨大的冲击扑面而来。
    危急关头,身前落下一个黑影,火光中她恍惚地看见男人脸上戴着黑布,那左眼下眼睑的皮肤上有一枚针眼大小的朱砂痣。
    身子腾空,从屋顶的天窗被带了出去。
    黑耀砍断梁甜甜身上的绳子,在爆炸掀起的烟尘中从门口把人带了出去。
    他回头看了一眼,黑衣人单手抱着姜宜消失在医馆房顶。
    血液从身上无数个伤口流出,疼痛让身体麻痹,她不敢动一分一毫,稍微一动便浑身疼。
    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滚烫的身体,楚断云心跳几乎停止,他抱着她的手不住颤抖,后背发寒,头脑有一瞬空白。
    此刻他才明白,自己有多恐惧,失去怀中之人。
    一路出城,天空不作美下起了大雨。
    他只得寻了一个山洞。
    山洞里潮湿,他脱下外衣垫在她身下,撕碎中衣替她包扎。
    昏睡中,感觉到身体被人触碰,姜宜缓缓睁开眼睛,失血过多身体虚弱的缘故,她眼前雾蒙蒙一片。
    她抬起手握住了男人手臂,说:“谢谢。”
    男人手上的动作一顿,蒙在面纱后面的声音低沉清冷:“下次不要那么傻,和别人同归于尽。”
    姜宜的脸上露出一丝苦涩的笑容,她的意识开始逐渐模糊,仿佛被一股无形的力量牵引着,渐渐远离了清醒的边界。
    最终,她彻底陷入了昏迷之中,失去了对周围一切的感知。
    醒来时身上的伤口已被人妥善处理,身旁用荷叶垫着几颗果子。
    火花噼啪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她寻声看过去,蒙面男人端坐在火边,手里握着穿起的一只野山鸡。
    烤山鸡的油香刺激着她的味蕾,见她醒来,二人视线相交。
    强烈的熟悉感,姜宜不由怔了怔。
    男人很快躲开了视线。
    这么不自然,更叫她怀疑,但她看破不说破。
    “那只鸡是烤给我的吗?”
    男人不说话,只淡淡点点头。空旷的山洞里,只有洞顶落下的水滴声和火花噼啪跳跃的声音。
    洞外倾盆大雨,雨滴穿林。
    她如愿吃上了烤鸡,男人话很少,她就没话找话:“你为何救我?”
    “路过。”
    “你认识我吗?”
    “....”
    “我们认识吗?”
    “....”他不说话。
    二人就这么僵持了几个时辰,不论她说什么,男人都只是静静听着。
    “我其实来自另一个世界,出任务的时候被坏人抓住,四寸长的刀子扎进骨头缝里,比今天沐臻扎我的那一刀还要疼。”她躺在外衣铺着的山洞地上,洞顶睡着几只蝙蝠,蝙蝠屎在黑暗的地方会发光,淡蓝色的。
    楚端云暗暗看向她胸口,那里已经包扎过,但还是能看见血色透出来。
    “从前真是每时每刻都活在刀尖上。”她说,眼眶温热,“不敢有朋友,不敢有喜欢的人,因为不知道什么时候会死,我也不是我,我是代号。”
    静静听着,他眸光深深问:“你成亲了吗?”他问的,是在那个世界的她。
    她却以为他问的是现在:“成亲了,”
    闻声楚断云拳头握紧。
    她却又说:“从穿过来的时候就有了个便宜相公。”
    转过头,他拱了拱火堆里的火:“你很讨厌他?”
    “讨厌?”
    男人用余光瞥她,等待她的话。
    姜宜嗤笑,脑海中闪过最初见到楚戎时的模样:“说不上。”
    闻言楚断云耸起的肩头松懈下来。
    “但是喜欢嘛....”她有意拉长了声线。
    他猛地转过头,就撞见她那双黑亮的眼眸,只能快速地地下头。
    她扭了下肩膀,不知动到了哪里剧烈的疼痛传来,姜宜脸上煞白:“疼。”
    眼底闪过一丝慌张,男人起身快步走过来,俯身查看她的伤势:“哪里疼?”
    ‘哪里疼?你梦里一直在喊疼。’
    她又不是个傻子,听不出自己丈夫的声音。
    姜宜猛地拽住男人的领子,他担心压到她只能两手撑着,她注视着那双眼睛又问了一次:“我们认识吗?”
    “不认识,”他皱眉,奋力撑着起身。
    在山洞里待了一夜,二人自那以后便相顾无言。
    到了早晨,姜宜睡醒后,身旁已没有了男人身影。
    身旁放着用荷叶垫着的烤鸡。
    “连真实身份都不肯暴露的胆小鬼。”她喃喃着。
    回到新宅时,三个孩子为了找她忙碌了一夜,浑身湿漉漉的站在庭院里像三只落水小狗。
    见她受了伤,楚子晴抱着她泣不成声。
    楚子凌吵嚷着要去给她报仇。
    “我去给娘煎药。”楚子珉抹了把眼泪说。
    庭院里,因为下过雨的关系,地面湿润。竹林里竹子垂着头,楚戎坐在轮椅上缓缓来到她身旁。
    二人就这么对看了一会儿。
    良久他才悠悠问:“伤得重吗?”
    “不重。”她说。心里有些气。
    脚上的鞋是新换的,走近了还能看见脸上因为戴了一晚上面纱勒出的轻微红痕。
    “我去给你找大夫。”楚戎说,转动轮子要往外走。
    姜宜又突然不气了,握住他轮椅后的把手,推着他走进竹林里,试探着问:“你的腿,怎么吃了这么多天的药都不见好。”
    “毒入骨髓,恐怕一辈子都好不了了。”楚戎说,“你是怎么受的伤。”
    “遇见一个杀人灭口的疯子。”
    楚戎揪住自己的衣摆:“若是那疯子不肯善罢甘休。”
    “我才不怕他,大不了和他同归于尽。”姜宜大气说道,大不了为了自保,她给他一针氰化钾。
    听了她这话楚戎似是不高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