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而她这样的说法却并不令人生厌,公孙元濯听了,冲着女子也是一笑,这样的笑容里,满是对面前女子的宠溺之情,街头不乏有一些百姓,认出来了二人的,见此情景,便是由衷的感叹,裕亲王和裕亲王妃的感情是真真的好。
上官如烟也是觉得这一刻美得有些不太真实,她一边冲着公孙元濯笑,一边朝着前方走去,她是背对着公孙元濯的,女子的步伐透着一丝的俏皮,公孙元濯便也是由着她去,并未阻止。
今日上街,原本就是冲着让女子开心的想法去的,若是连这种事情都要阻止的话,岂不是太没有意思了么?城楼的边上,行人原本就不多,三三两两的路过而已,所以也不必担心会冲撞上行人了。
可到底还是有些意外发生的。
上官如烟才走了一小段路而已,彼时她正弯着眼睛,冲着公孙元濯笑,却不料,从背后的一个街角处,突然冲上来了一辆马车,那马车来的突然,就像是凭空一下猛然的出现的,见此情况公孙元濯脸色一变,立即就要伸手拉着上官如烟躲开。
马车行驶的速度十分之快,见到了路上有人,竟然也是半点儿的要避让的意思都没有,这若是真的撞上去了,不死怕是也会去掉半条命的!
上官如烟原本走的好好地,见到公孙元濯的脸色一变,就知道一定是发生了什么事情了,身后传来了阵阵的马蹄声,声音在街道上十分的响亮,而且路上的行人见之纷纷避让,她见到公孙元濯拉着自己就往旁边躲去,心中清楚,那马车必定就在身后离她不远的地方。
仿佛都能感觉到身后的马儿朝着自己呼出来的热气了,一瞬间上官如烟的大脑之中是一片空白,不知道好端端的为何会冲出来了一匹马。然而她见公孙元濯正在伸手拉自己,便立刻身体朝着公孙元濯倾斜而去,男子的轻功很高,抓上了上官如烟就直接往一边躲避开来!
却不料,上官如烟脚下步伐一乱,竟然一个不小心,踩到了自己的裙摆,然而身后的马车近在眼前,她心里也不由得一紧,这般疾驰不止的马车,若是真的压在了身上,极其有可能下半身就直接瘫痪了!
公孙元濯见上官如烟踩到了自己的裙摆,也顾不上犹豫了,直接就一个飞旋,带着女子直接往大街的地上滚去……
上官如烟感觉到自己是砸在了一个暖暖的怀抱之中,这个怀抱十分的熟悉,而又让她觉得十分的安心。
一睁开眼,看到的就是身下,公孙元濯睁开眼睛正看着她,男人的脸上似乎还带着一丝似有若无的淡笑,上官如烟立即挣扎着就要从公孙元濯的怀抱里面站起来,所幸的是,这次公孙元濯并未强行留她,二人看起来都似乎有那么一些的狼狈。
上官如烟站起来了之后,也顾不上去整理自己的衣裳,直接就转过身,去看身后的情况。
见此情形,身后原本的那辆飞速疾驰的马车却是已经停了下来,之前的那马儿在大口的喘着粗气,显然是因为赶车之人那般的快速,从而导致它累的有些太厉害了。
公孙元濯也从地上站了起来,皱着眉头看着那紧闭着的马车的布帘,表情隐隐有些不善。
在这京城之中,胆敢如此横冲直撞,连人都不看的,怕是也只有坐在马车里的这位了,要不是公孙元濯方才眼疾手快,怕是上官如烟一早就受了伤,可是这么半天了,马车里的人却连一句话都没有说,难免不会让人生厌。
一旁的百姓们方才也是目睹了刚刚的情况,如今站在路边朝着那停止不前的马车指指点点的,显然也是对他们的意见很大,尤其是对着那马车议论纷纷的,说的无外乎是撞了人竟然也不出来赔罪之类的话。
马车寂静无声,那布帘垂下也是不动,等了半晌,那马车里的人却依旧是不见出来,公孙元濯不由得有些恼了。
原本想着大度一些,对方若是出来赔礼道歉,这件事情就这么了了,不影响出门游玩的好心情,然而对方竟然是这么的狂妄,倒真的是让他这个冷面修罗又冷了脸色。
一旁的百姓们见裕亲王脸色不善,纷纷觉得空气都跟着一起变得冷了些许,许久不见裕亲王发怒了,可是今日显然是裕亲王被这马车里坐着的人给弄得生了气了。
“车内何人!”公孙元濯沉着嗓音问道,语气一听就透着几分的不善,上官如烟站在公孙元濯的身侧,看起来表情也十分的不好。
那车内之人听到了此话,仿佛是传来了什么声音,不一会儿的功夫,才出来了一名随从模样打扮之人,那人看起来似乎是练武之人,调下马车的动作显得是十分的干练,不仅如此,从马车上跳下来的时候,落地也很稳,不见有何颠簸。
上官如烟从始至终一直都是拧着眉头的,此刻见到有人从里面跳了出来,表情依旧是不太好,她细细的在你那随从的脸上打量了几眼,感觉此人长得和天越国的百姓好像是有些不太一样的,回想起之前在存善堂的时候,邱锦元说的话,上官如烟一眼就断定出来,面前的这个人怕是个南诏国的人!
想必这马车里坐着的也是南诏国的了!
“情急赶路,一时间马车没有拉稳,马儿有些发了狂,公子见谅!”那名随从抱拳对着二人说道。
公孙元濯显然是也有些惊讶马车里面坐着的竟然是个南诏国的人,原本他是准备好好地教训教训对方的,可眼下倒是突然之间改变了主意,他皱着眉头,摆了摆手,示意对方离开。那随从也不耽搁,又重新的跳到了马车上,驱使着马车就直接走了。
从始至终,那马车的布帘里面坐着的主子连一句话都没有说过。
百姓们见马车走远了,才逐渐的散了开去,上官如烟也终于从他们的身上回过了神来,对着公孙元濯问道:“这难不成就是混进天越国的南诏国的人?”
“看来就是了。”公孙元濯眯了眯眼睛,表情有些幽深:“看来父皇担忧的不错,他们来了之后,却不见进宫拜见父皇,也不见住进驿馆,居心怕是不良。”
“说不定只是南诏国普通的人家呢,不一定是皇族之人吧?”上官如烟问道。
“不……”公孙元濯摇了摇头,显然有些不赞同上官如烟这样的说法:“你有所不知,根据密探来报,南诏国的宁王已经是消失了半月有余。从南诏国到咱们天越国,最多也就一个月的路程而已,密探发现的时候已经是消失了半个月了,所以……我猜方才的那马车里的人就是南诏国的宁王,况且,那随从训练有素,一句话也不肯多说,显然是有什么猫腻的。”
上官如烟垂头想了想,觉得此话也是有些道理的。
“那你可要进宫去和皇上说说此事?”上官如烟偏着头看着公孙元濯问道。
“明日早上我就进宫。”公孙元濯十分自然的搂着上官如烟的肩膀就往前方走去:“咱们继续,不要被刚刚他们的小插曲而打扰了。”
上官如烟轻轻的弯了弯嘴角,答了一句好。
不知不觉之间,二人竟然走到了望江楼了,彼时天色已经暗了下来,望江楼上,烛光辉煌,有一两艘船在江上飘着,一看就是富贵人家的船只,里面有莺莺燕燕在歌唱,还有丝竹管乐之声。上官如烟摸了摸自己的肚子,忽然发觉有些饿了。
公孙元濯见女子这般不拘小节的模样,不由得一笑,看了看身后的望江楼:“这不是现成的食物摆在眼前吗?走,咱们去楼兄的楼子里白吃一顿。”
“好!”上官如烟是笑嘻嘻的,一眼就看的出来心中也正有此意,反正楼敬之这个人有钱的很,怕是也不在乎这么一餐饭而已,上官如烟抬起步子就和公孙元濯一直往望江楼走去,不自觉的就和公孙元濯的十指相扣,脸上的表情也是带着由衷的笑意。
望江楼的店小二一见到来了贵客,连忙是把两个人往二楼上引,二楼全部都是雅间,上官如烟挑了几个死贵死贵的菜,然后让店小二快些上菜。
店小二连忙就去了,不一会儿的功夫,和美味的菜肴一起进来的,还有楼敬之。
“咦嘻嘻,你怎么来了?”上官如烟抬起头来,正好撞进了楼敬之那冤大头一般的目光里,却依旧是没有觉得半分的不好意思,怕是楼敬之一早就看出来了他们二人是想要来吃白食的。
“我的店子,我怎么不能来?”楼敬之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来,看起来脸色十分的不好,瞧见桌子上的那鹿茸等等的菜肴就是一阵肉疼,想了想,便道:“你们点的菜都好贵啊,是我这里最贵的菜品了,可是你们带足了银子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