黎杳紧张又尴尬地嗫嚅了一下红唇。
静默片刻后。
将她跟封烁之间的事情,一五一十,毫无保留地告诉了傅译年。
傅译年听着她的话,眉梢不自觉地挑起。
搞半天,他只是黎杳跟封烁 play 中的一环。
又安静了好几秒,傅译年眼神直勾勾地看她,语调玩味儿:
“那夫人还挺有胆子,敢来招惹我。”
黎杳皱眉,她不是胆子大,纯粹的单纯无知罢了。
跟封烁打赌那会儿,她刚进博文几个月而已,根本不了解傅译年是个何许人物。
为了摆脱封烁的骚扰,她当时便想也不想就应下了。
后面第一次见面她才知道,傅译年这个男人远比她想象中的难搞。
他淡漠如佛子,清冷孤寂,高高在上,脸上永远散发着一种“生人勿近”的距离感。
气氛尴尬中,傅译年睇她一眼,语气漫不经心道:
“夫人年纪小小,不学好,学什么玩弄别人的感情?我要是从了你,你是不是准备改天就会把我给甩了?”
黎杳红唇抿成一条直线,“……”
须臾,她扯唇解释:“我没想过要玩弄你感情,我承认一开始是动机不纯,但是……”
傅译年眼底漫过笑意:“但是什么?”
黎杳眨了眨眼睛,认真道:“但是我后面发现,我想方设法也不是全是因为那个赌约,我好像是真的喜欢上你了。”
傅译年闻言,瞥她一眼,温淡的道,“你说的喜欢就是见色起意?”
黎杳挑眉,这男人对自己的外貌倒是自信的很:
“也不完全是。不知道为什么,你对我有着莫名的吸引力。”
无可否认,傅译年的绝色皮囊很让人动心,但更能吸引她的,是他浑身散发着的少年气息。
她见过他在篮球场挥汗如雨,身姿矫健的青春模样,金黄色的阳光穿过他发梢,照得他耀眼夺目。
她也目睹过他在下雨的傍晚,给街边乞讨老人零钱的画面,那会儿,她才意识到冷峻或许只是他的保护色。
大概都是这些细碎组合的瞬间,她怦然心动了。
虽然她的无数次接近最后都是以失败告终。
直到傅译年出国,她才终于死心了!
或许有些人注定就是那天上月,目之所及,却又遥不可及。
譬如现在。
她捏了捏手心,看向傅译年,笑得释然:
“你放心,你跟 kate小姐的关系,你要是不知道怎么挑明,我可以帮你跟奶奶说。”
傅译年把玩着岛台上的玻璃杯,掀起眼皮,有些好笑地问:
“我跟她有什么关系?”
“你们要联姻的事情,在微博上已经传得沸沸扬扬了。”黎杳说:“奶奶那边瞒不了多久的。”
傅译年蹙眉,就算没看到那条微博,也大概能猜到那些网友说了些什么,语气沉沉:
“我什么时候说过我要跟她联姻?”
黎杳:“网友说的,你们郎才女貌,门当户对。”
“所以我老婆宁愿相信胡说八道的网友,也不愿意相信我?”傅译年越听,眉头蹙得越紧。
停顿半分钟后,他薄唇再次启动:
“我要是对她有意思,为什么不一开始就直接娶她,先娶你再离婚,是为了跟她结婚时显得我婚姻经历很丰富吗?”
黎杳捉摸不透:“……你对她没意思,跟她一起爬山算什么?还有人看到她在凉亭那边给你整理领带,你都没有拒绝。”
傅译年眯了眯眼睛:“谁这么不厚道,在你面前说我的坏话?”
“……”
“是谁不重要。”黎杳自然不会把人招供出来,清了清嗓子:“所以你不否认,承认我说的是事实了吧。”
傅译年眉梢掀起:“带着kate游山玩水,仅仅是给布莱恩医生面子,他拜托我照顾她。”
“布莱恩是外婆的主治医生,我就算一万个不情愿,为了夫人也要咬咬牙上。”
黎杳:“……”
这话说得好像是她不懂事,误解了他的忍辱负重。
傅译年掌心覆上她的柔荑,眸光凝视着她:“另外,回应你线人给你提供的虚假线索,她帮我整理领带,是刚好有只虫子落在我的领带上面,我还没反应过来,她就上手了。”
“夫人是忘记我跟你说过什么了吗?我一旦结婚了,就不会离婚。”
“什么豪门联姻,强强联合,我根本就不屑,我只要一个你。”
黎杳哑黑的睫毛随着这几句话颤了颤。
傅译年捏了捏她的脸蛋,语气带着几分哂笑:“所以夫人昨晚留我一个人独守空房,故意不给我买礼物,对我不言不语冷暴力,就是因为这个?”
“……我才没有冷暴力你。”黎杳有种被戳穿的窘迫,下意识否认:“还有我给你带礼物了的。”
傅译年嘴角勾起散漫的笑意:“嗯,你一小时前不是说没我的份吗?”
“骗你的。要不我这就去拿给你。”黎杳准备趁着他人还在在楼下,把垃圾桶里的东西捞回来。
刚想要从高脚凳上跳下来,就被傅译摁了回去,双手撑在她两侧,居高临下地看她:
“礼物不是很急,还有更急的事情要做。”
黎杳目光落在他嗡动的薄唇上,脸忽然烧了起来。
他深邃眸光落在黎杳的脸上,温热的鼻息萦绕,嗓音蛊惑地在她耳边蔓延开来:
“夫人,你听信谗言误会了我,我现在有点生气了怎么办?”
黎杳盯着他看了会,觉得这件事情自己确实沾了点责任,
“那我给你道歉,你有什么想要的礼物,我尽量满足你。”
傅译年骨节分明的手指在墨色大理石桌面上敲出节奏,深邃眼眸注视着她,语调沉沉的开口:
“什么都可以?”
黎杳点点头:“嗯。”
傅译年扯动殷红的唇,低声道:“那叫我一声老公,好不好。”
黎杳闻言,耳尖沾染了微微的粉红,犹豫几秒后,有些害羞地回应:
“老……公。”
大概是因为羞赧,她喊这两个字的时候,语调扬了扬,勾着温软跟缱绻,听得人心头一痒。
傅译年呼吸沉下去,抬眸看她的眼睛,又哄道:“再叫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