即便话题谈论到莫喧的身上,王清流也没有参与其中,只是安心吃面,毕竟说多错多,万一引起不必要的误会,暴露身份就难办了。
“雄库鲁每日都来吗?”
“嗯每日都来,这几天都很准时,估计快了,一般都是正午在这待一刻钟”
“那就好,不会白跑一趟了”
……
吃碗面,得到想要的信息,王清流离开了,瞬间找了隐秘的地方将莫喧收入山贝,毕竟这么大的目标实在是太扎眼了。
“来了,来了,雄库鲁保佑”
“保佑,保佑”
……
说着说着集市上成片成片的人群跪了下去。
虔诚而信服。
在棚子里吃饭的客人,做饭的老板,忙碌的妇女,都跑出来观看,即便可能已经看过数次,数十次。
紧接着就是赞叹保佑之声,甚至还有祈福祷告之声。
匍匐在地的人就把抬头望天的王清流给显露出来了。
不过也没人看,都在一下下磕头呢。
王清流被这些人整齐划一的祭拜动作给搞的愣了一下,甚至连多言都顾不上了。
看着周围跪倒一片的燕国居民,王清流心思百转。
不远处同样被显露出来的一个年轻俊俏公子,同样注意到了王清流。
年轻公子身后是十个黑衣壮汉,这些人对于天空的海东青毫不在意,只是警惕的盯着四周。
王清流也注意到了这一行人,眼神交汇下,他朝着年轻公子拱手示意。
年轻公子愣了一下,也连忙回礼。
此时天空中的多言,一声嘶鸣,尤为抓耳。
王清流转头看去,对着他轻轻摇头,多言盘旋两圈便自行离去了,前后不过几十息。
王清流知道多言发现自己了,毕竟其眼神可比自己好多了。
至于为什么不让其现在下来,主要是他也没想到这里会有这么多人。
“今天怎么这么快就走了?”
“是啊,平时都是待很长时间的”
“至少看见了,这一趟没白来”
“刚才我许愿今年娶媳妇,你呢?”
“我?我许添丁进子”
……
众人高兴地讨论着今天的见闻,对于王清流来说却是新奇的体验。
看来只能晚上再去找了,白天可能真的不太方便。
王清流一个人就比较轻松了,在市集上随意闲逛,燕国的有些东西还是别具特色的,买一些回去当做特产也行啊,毕竟好不容易出趟远门。
各式没见过的东西,王清流都买了一点,反正不差钱。
“快去,快去,才子们的文会开始了”
……
不知道谁喊了一嗓子,集市上几乎所有人都蜂拥过去了,只剩一些小贩目瞪口呆。
这却让王清流得了便利,毕竟买东西没人挤了。
热闹的草市瞬间就冷清下来,人群蜂拥至草市源头的一处树林里,很明显那里应该就是文会所在。
王清流没有凑热闹,只是挑选着自己带回家的礼物。
和王清流同样行径的,还有那个贵公子,却没有引起他丝毫注意。
这个小簪子给灼灼,这个给小竹,这个给娘亲,老爹穿这个肯定暖和,这个给小虎玩,这个给大伯家的小崽子,主打的就是一个人人有份。
不多时两人却是碰上了。
王清流一眼就认出来这家伙肯定就是那些人口中的九皇子,因为这家伙和姬襄身上的气质简直一模一样,简单说就是看谁都像工具。
王清流无奈,避之不及,只能拱手行礼“在下王拙之,见过公子,还未请教公子大名”
因为两人刚才已经遥遥行了一礼,一回生两回熟“在下景城,景泰文见过兄台”
是荆城吧!王清流腹诽,这九皇子看着十五六岁,跟小正太似的,没想到已经取字了。
“幸会幸会,景兄也是来拜谒雄库鲁的?”王清流其实不想和他多说话,但是保不准进京城还能派上用处,所以才耐心交谈几句。
“是,也不是,不知王兄来做什么?”景城并未说太多,毕竟他是受过很多教育的,交浅言深可是大忌,尤其是刚刚认识的陌生人,此时反客为主询问起了王清流的来路。
装你嘛呢!还是也不是?我还做也不做呢。
“我是来看看传说中的海东青什么样子?”王清流故意暴露道。
“王兄不是燕国人?”九皇子显然有点吃惊。
“在下夏国人,欲前往夏国使节团和师公会和,听说这里有海东青出没,故有此一行”王清流说道,他也是想借此探听一下师公的消息,顺便摸一摸最近的局势。
“大夏使节团?阁下是?”九皇子说道,毕竟夏国使节团他见过不少,却是没见过眼前这人。
“訾伯是在下的师公,我也是最近刚到,顺便来凑凑热闹”王清流说道,毕竟訾伯的名头还是很大的,燕国朝堂也礼敬三份。
“哦,幸会幸会,这几天訾老先生正在城里讲学呢?今天却是错过了,甚为可惜,回头到燕京,王兄可要代为引荐”九皇子说道,对于王清流的身份信了两分,毕竟亚圣师承可没人敢拿来开玩笑。
一瞬间,九皇子心头就是万千主意,毕竟一位亚圣的交好可是好处多多,尤其是现在夏国风雨飘摇,要是能够说动……啧啧,如果王清流知道他的心声的话一定会说他想屁吃。
“哦,一定一定”王清流客气道。
两人有事结伴在集市上逛起来,王清流却是没了当初的闲情雅致,早知道刚才就避开了,现在却是为时已晚。
“王兄刚才是买些小礼物带回家?”景城自然不会将场面冷下来。
“是啊,家中小辈,挺喜欢这些小家伙的”王清流应和的,表面工作还是挺扎实的,演技吗?跟谁没有似的。
两人在无人的小摊前数次交锋,你打探我,我打探你,好不乐乎,就是说话有点太累了。
就好像随时做阅读理解一样,有时候还得考虑话中几层意思,甚至是藏着几层意思。
至于景城的护卫则是完全不在乎,不过王清流细心地发现他们袖口都有一个海东青的袖标,看样子是燕国的隐秘部门。
其实王清流不知道的是他身边也随时有个护卫,只是在王清流和恶蛟打斗的时候跟丢了,现在应该在夏都受罚,毕竟王清流那个速度,武夫是真的很难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