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在刘瑀疑惑间,李浩在摄魂阁门口徘徊了一会又走了。
刘瑀继续跟上李浩的脚步,又来到了俪苑坊的门前,李浩刚迈上俪苑坊的门槛,突然脚又收了回来,迟疑了一下,索性直接朝着皇宫的方向走去。
李浩站在远远地地方,紧紧盯向皇宫门口,犹豫了一会儿,又看了看自己的双手,又摸了摸自己的脸。
刘瑀站在几步远的地方,明显看到,此时的李浩已经与枯木无异。
李浩也发觉到了自己的异常,于是将身上的外衣脱下,一股脑全部盖到头上,只露出一双干瘪的眼睛,然后朝着皇宫门口走去。
“这货为什么去那个地方?难道皇宫里有大鱼?”
刘瑀疑虑地看着李浩,正在与门口的守卫交涉着,以为李浩跟守卫很熟,但是突然间,几个守卫便将李浩围了起来,其中一个守卫大声呵斥着。
“请把头上的遮盖物拿掉,否则格杀勿论。”
在大庭广众之下,李浩断然是不敢掀开头上的遮盖物,于是决定三十六计走为上。
但是刚一转身,就被守卫再次呵斥住:“大胆,皇宫禁地,岂是你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
众守卫们迅速朝着李浩实施武力围捕,奈何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愤怒的李浩,拼尽最后一丝功气,将守卫们打翻在地之后,快速逃离。
刘瑀也赶紧继续悄悄地跟在李浩后面,明显感觉到前面的李浩,在跟守卫们打斗之后,体力急剧下滑,扶着街边的墙,走起来都软绵无力的。
李浩踉踉跄跄,走到一处夜市,只觉得眼前一花,一股脑跌进了人群中。
一开始人群中并没在意李浩的跌倒,直到有个好奇心强的人,掀开了李浩头上罩着的外衣,直接吓得原地惊叫了起来。
“哎吆,我滴娘哎,这是什么玩意啊?”
众人循声,朝着倒在地上的李浩看去,刚刚还有说有笑,热热闹闹的众人,全部张大着嘴巴,脸上瞬间充满着恐惧。
“这是什么鬼东西啊?”
“我滴老天爷呀,救命啊。”
“哎吆,我去,这到底是个人还是块木头啊?”
……
嘈杂的惊叫声中,有一个人指着躺在地上的李浩说道:“这好像是换身者。”
“换身者?”
众人纷纷继续惊叫着推搡着离开李浩几步远,但是一不小心,一个小男孩被挤到,直接跌在李浩的面前。
此时已经奄奄一息的李浩,看着倒在自己跟前的孩子,奋力地一把抓了过来。
心里庆幸地嘀咕着:“反正身份已经被大家识破了,管不了这么多了。”
李浩于是索性直接扔掉头上盖着的外衣,抓着小男孩,斜靠在墙上,然后举起右手,朝着小男孩的头上伸了过去。
站在人群中的刘瑀,并不知道,李浩这是要干什么,但是随着小男孩头顶处一股晶莹剔透的水气,缓缓地朝着李浩的手掌流去。
看着小男孩的脸上先是露出痛苦的表情,接着挣扎的脸开始慢慢变得像个枯木一样,而李浩本来枯木般地脸色,慢慢又恢复了血色。
“求求你了,放过我的孩子吧。”一个妇人跪在地上,哭成泪人乞求着李浩。
得到好处,已经不计一切后果的李浩,哪里会理会妇人的乞求。
然后妇人又挪动着膝盖,朝着人群不断地磕着头:“求求你们,行行好,有谁肯帮我救救我的孩子啊。”
众人看着躺在墙边的李浩,自然惶恐不已,面对着妇人的哀求,纷纷表现出一副心有余而力不足的无奈。
心急如焚的刘瑀,悄悄扯过一个少女手中的手帕,快速地围在脸上。
忽然‘噌’地一声,刘瑀拔出剑,越过人群,持剑砍向李浩,正在吸食真气的李浩,来不及闪躲,刘瑀一剑直指李浩的胸口。
然后一大口暗红色的血液喷出,李浩靠在墙上,睁大着不甘心的双眼,慢慢停止了呼吸。
随着李浩胸口处血液地不断流出,李浩的尸体慢慢地变成一具恐惧地枯木,小男孩刚刚被李浩吸出地真气也慢慢地回流进小男孩的体内。
跪在地上的妇人,赶紧拽回小男孩,劫后重生般地将男孩死死抱进怀里。
然后妇人又带着小男孩一个劲地朝着刘瑀感恩戴德地磕着头。
“谢谢恩人,感谢恩人的大恩大德,敢问英雄大名,我们必定永记于心。”
这时人群中有人指着刘瑀脸上戴着地手帕惊呼道:“你看他脸上戴的是凤凰,他怕不是‘凤凰’吧?”
另外有人说道:“‘凤凰’不是死了吗?那日在城门口不是已经被焚烧了嘛?”
“你懂什么啊?‘凤凰’万一也是通过换身术,换到别人身上了呢?”
“管他是凤凰还是乌鸦,能救人的就是好人,就是英雄。”
站在人群前面的刘瑀,尴尬地手足无措着,只能硬着头皮硬是在人群中挤了出去。
精功馆
张定然正在和刘内主讨论着刘铭换身术的事情,张安睿一脸惊慌的表情,冒冒失失地闯进大厅。
刘内主和张定然愕然地看着张安睿,张安睿语无伦次,气喘吁吁地说道。
“不好了,不好了,阿瑀不见了,阿瑀可能被别人施了换身术。”
张安睿说着手里拿着‘万金串’给张定然和刘内主看,“这是阿牧在城外的民房找到的。”
“那间民房还有换身者流过血的痕迹,还有激烈地打斗过的痕迹。”
“什么?”张定然和刘内主同时难以置信地瞪大着眼睛。
然后张定然严肃地瞪着张安睿:“这事可不能开玩笑,不是亲眼看见的,你要是敢胡说,我打死你。”
刘内主看着眼前一向事不过心,悠然乐观的张安睿,此时神情紧张,面如白纸,心里凉了半截,直接腿一软,瘫倒在地上。
“张定然,要是瑀儿有个好歹,我也不活了。”
张定然赶紧弯下腰,搀扶起刘内主,并朝着张安睿呵斥道:“赶紧把精功馆所有能召集的功者,全部召集起来,今晚要是找不到刘瑀,谁也别想休息。”
逸药林
潦草先生换好睡衣,走了出来,看着院子里的冉让翘首以盼着,又听着墙外纷乱的动静,不禁问向冉让。
“阿让,你这是在等什么?外面怎么乱哄哄的?”
冉让满脸愁绪,心神不宁地缓缓走到潦草先生身边。
“师父,听说刘瑀被施换身术了,咱们傍晚看到的城外那边的动静可能就是,现在整个精功馆都快要疯了,正在动员一切力量寻找刘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