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瑀看着朝自己举着剑的瞎妮,顿时惊呆了,目光也全部聚焦在瞎妮手中的剑,似乎看到了希望。
完全没有注意到那张自信阴笑的脸正变得煞白煞白,嘴唇也在冰冷晚风的轻抚下开始变得发紫。
正在刘瑀刚想张口问瞎妮发生了什么的时候,一个踉跄,瞎妮栽倒在地上。
刘瑀这才反应过来,赶紧上前一把抱起瞎妮。
看着已经虚成一摊烂泥,只剩下微弱呼吸的瞎妮,心里莫名地隐隐作痛。
逸药林,刘瑀抱着瞎妮直接闯进‘仙草屋’,这里,对于刘瑀来说,再熟悉不过了。
从小到大,体弱的刘瑀每次死里逃生都是在这里治愈的。
刘瑀将瞎妮小心翼翼地放在‘仙草屋’里间的石床上,这张床是冉让采自极寒的山顶,并运用功法打底,名贵草药熏制而成的。
人躺在上面,气脉会迅速被捋顺,加之草药的熏蒸,五脏六腑也会慢慢得到修复而正常运转。
刘瑀看着平躺在床上的瞎妮,随着额头的虚汗慢慢褪去,呼吸也开始慢慢变得正常,这才在床边的凳子上放心坐下。
“这是哪儿?”
恢复意识的瞎妮睁开眼环顾着周围陌生的一切。
“这是逸药林的‘仙草屋’,你感觉怎么样了?”
刘瑀从凳子上坐了起来,看着瞎妮已经渐渐恢复血色的脸,仍然不放心地问瞎妮。
瞎妮看了眼刘瑀,并没有回答,而是继续在屋内扫视着,直到目光看到立在地上的那把剑。
忽然‘腾’一下从床上爬起来,一把拿起剑,伴随着瞎妮“呀…啊…”的声音,剑依然不为所动。
“这是为什么?我在‘乱坟湾’明明拔出来了啊?这你是看到的对不对?”
瞎妮眼睛看着刘瑀,手还在不断尝试再一次拔剑。
“我刚刚在‘乱坟湾’是看到了,可是现在你不还是依然拔不出来嘛。”
刘瑀看着瞎妮现在又拔不出来剑,心里也开始跟着失落起来。
瞎妮累得气喘吁吁,斜靠在床边上。
“我知道了,我这副躯体根本无法驾驭剑气,我必须借助水气的力量才能拔出来剑。”
“难道你要像条鱼一样在水里生活嘛?没有水气,你就什么都做不了了?”
刘瑀发现俩人忙活半天,一切又竟然重新回到了原点,心里也窝着火。
瞎妮此时死死地盯着刘瑀,心里本来窝着火的刘瑀被看得直发毛。
“你这么看我干什么?”
“现在只有一条路可以走了,也就只有这一个办法了。”瞎妮信誓旦旦地说道。
“什么办法?”
刘瑀被瞎妮突然勾起了兴致,赶紧追问。
“你先容我好好想想。”
瞎妮说着开始围着整个‘仙草屋’看了起来。
“原来这就是大名鼎鼎的逸药林的‘仙草屋’啊,托你的福,今天有幸能在这里疗伤。”
“果真是有世界上所有的名贵药材,还有医学典籍,真不错…”
瞎妮在屋里这摸一下,那碰一下地转悠着。
“这些跟你说的那个什么方法有关系嘛?”
刘瑀看着在屋内转悠着的瞎妮,心里开始质疑她所谓的方法。
“那个方法就是你,我要让你成为我的‘乱坟湾’。”
瞎妮走到刘瑀跟前坚定地说道。
“我…?我怎么成为你的‘乱坟湾’?这都是哪跟哪啊?”
刘瑀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一样。
“我可以教你,引导你习得功法,你日后帮我把剑打开,我自然就可以恢复所有的功法,这就是我的办法。”
瞎妮嘴上说着,眼睛里闪出一撇慌乱,心里像是在筹划着什么。
“那这样说,你愿意做我的师父了?不过我现在气脉全被封住了,根本就习不得功法啊。”
“对,今天我决定收你这个徒弟了,不过至于如何打开你的气脉…”
瞎妮犹豫了一下,盯着刘瑀看了好一会儿,最后从怀里掏出来一粒黑色像是药丸一样的东西。
“这个可以帮你打开气脉。”
瞎妮把那粒黑色的药丸递给刘瑀。
“开什么玩笑?我从来没有听说过气脉是这么打开的。”刘瑀疑惑地质疑着瞎妮。
“我现在都这样了,还有必要骗你嘛?你应该是知道的,我想恢复功法的欲望,不比你想打开气脉的欲望弱。”
“现在我唯一的希望就是你了,我会跟你开玩笑?你自己好好想想吧,你要是不吃就扔了,当我没说过这话。”
瞎妮说着故意装出很生气的样子。
刘瑀望着生气的瞎妮,举棋不定,犹豫再三之后还是选择相信了瞎妮,一口吞下了那颗药丸。
不一会儿,刘瑀忽然觉得脸上发烫,胸口发胀地疼痛,呼吸变得有些急促起来。
“你给我吃的到底是什么啊?”
此时刘瑀额头痛苦的已经青筋暴起,双手抓着红通通的脖子,在地上痛苦地翻滚着,质问瞎妮。
只见瞎妮又缓缓从怀里拿出一颗白色的药丸,举着给刘瑀看着。
“给你吃的是这个世界上最毒的毒药,这个是唯一的一颗解药,你还有两个时辰的时间。”
瞎妮说着把解药放进自己嘴里,然后冷狠狠地双手一摊。
“现在解药没有了。”
“你为什么要这么对我?”刘瑀面色狰狞地盯着瞎妮。
“这是我们俩唯一的办法了,原谅我没有事先跟你商量,这次你只有再次赌上命才有可能…。”
“不过你在赌命,我也在一样,你如果死了,我肯定也活不成,但是你一定要活下去。”
“你只要能活下去,我就收你为徒。”
这是刘瑀失去意识前,听见的最后一句话。
就在刚刚刘瑀风风火火地,抱着瞎妮闯进‘仙草屋’的时候,下人已经跑去跟冉让禀报去了。
恰巧,今晚张定然也在逸药林跟冉让商量着事情。
闻听下人过来禀报,二人都很疑惑,为了一个奴仆,竟然擅闯‘仙草屋’?
二人赶到‘仙草屋’看见地上已经被憋得满脸通红的刘瑀,大惊失色,忙看向瞎妮。
“他这是怎么回事儿?”
张定然惊恐地嘶吼着问瞎妮。
“他吃了毒药,可能是世界上最毒的毒药。”瞎妮说着还不断强调着。
“解药呢?”
冉让赶紧上前将刘瑀抱进怀里,紧接着追问瞎妮:“哪里来的毒药?”
“就是那里。”瞎妮指着屋内的一处药柜。
“解药被我吃了,现在这个世界上已经没有解药了。”
瞎妮倒是无可畏惧的坦然说道。
“来人,给我拉到外面,绑起来,一直打,直到她说出解药在哪?”
张定然愤怒地吩咐着。
冉让把刘瑀平放在刚刚瞎妮躺着的石床上,赶紧运用功气为刘瑀稳住气息,看着痛苦的刘瑀呼吸稍稍好转,才停止施法,但是冉让知道这样下去也不是办法。
赶紧走到药柜前,打开里面的一个个匣子,确实是一个匣子里少了一颗毒药和解药。
冉让再次看了眼匣子,心里彻底慌了。
张定然从外面走进来,看见冉让慌张的表情,心里急得不行。
“怎么回事儿?能不能搞出来解药,外面那个死奴仆也是嘴硬,打死都不说,您这有没有什么办法啊?瑀儿要是有个三长两短,咱们怎么跟我师兄交代啊。”
“那颗毒药和解药是我师父留下的,我也没有配方,现在除了那个奴仆,可能彻底弄不出来解药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