迟淼还没意识到自己说错了话,满脑子想的都是——
他长胆子了,他也要逗回来!
谁知下一秒,他的手腕就被抓住,被男人强行地带到腰间,附在上面。
“你说这里是吗?”
李摇风声音粗哑,吐露的气息滚烫:“我想我应该有。”
迟淼呆住。
掌心的触感...
他鼓着勇气,磕磕巴巴地说:“没没有!我只感觉到你衣衫很厚!”
李摇风挑眉,手臂一搂,将他往怀里按按:“你是看准了我不能在御书房衣衫不整是吗?”
迟淼:“我我我我可没那意思!那你是皇帝,当然不能在御书房脱衣服了!”
李摇风又气又想笑。
他现在不能,不代表以后不能。
迟淼迟早要为他的胡言乱语付出代价。
他之所以没有在御书房做什么,是因为迟淼现在还没开窍。
等这小傻子开窍,哪里都是他能欺负迟淼的地方。
别说御书房。
便是御膳房,御花园,又有何不可?
李摇风啧了一声,忽地伸手摸向迟淼的腰,故作愁闷地说:“那你有腹肌吗?”
迟淼登时骄傲地扬起下巴:“我!有!”
李摇风实在没忍住笑出声来:“你有?”
他的手这儿捏一把,那轻掐一下:“你没有。你腰上的肉特别软,很好捏。”
迟淼“......”
一点儿面子也不给他留!
他瘪起嘴:“我确实没有。我以前有时间都去打工赚钱,没时间锻炼。”
“锻、炼?”李摇风有几分疑虑地问,“你喜欢打铁?”
迟淼“????”
他不由得认真起来问道:“这里的锻炼是什么意思?”
李摇风:“锻造兵器,冶炼金银之类的。”
迟淼:“哦!!我们那个地方,锻炼是通过运动让身体强壮的意思!”
“运动?”李摇风喉结明显一滚,“什么算是运动?”
迟淼诧异地盯着他。
为什么,他感觉李摇风这个问话怪怪的。
但他第一时间确实想不出来。
于是他只能老实回答:“就像你们这儿的马球,蹴鞠,踢毽子吧!”
“啊...”李摇风不怀好意地贴近他,呼出的气息热热的,“那我问你......运动算不算...”
听清李摇风的后半句话,迟淼整个人都呆住了。
等等等等!
“不不不不算!”
迟淼紧张道:“那不能算!”
“对你确实不算,”
李摇风恶劣地低笑一声,又一脸无辜地凝视着他。
“你只需要躺着享受就可以了,出力的是我,自然不...”
“你闭嘴!!”迟淼慌张地伸手捂住他的嘴,害羞到浑身都开始冒热气。
下一秒,他却偷偷垂头,往另一只手上瞟了一眼。
李摇风真的有腹肌,但他不想面对现实,才谎称衣衫太厚的。
可是为什么不锻炼都能有腹肌?这是不是主角光环?
不服,实在不服。
忽地,他的下巴被一根手指挑起来,热烈细碎的吻落了下来。
有些猝不及防,但这么多次,迟淼也渐渐习惯了。
他本想和往常一样搂帝王的脖颈,却被帝王强势地将他的手继续按在腰间。
仿佛他不承认有腹肌就不肯放开一样。
没办法。
迟淼只能双手抵在李摇风腰间,缓缓喘息,承受属于帝王的热吻。
安静的御书房内,荷尔蒙蔓延得肆无忌惮。
迟淼渐渐意识模糊,好似在沉沉的梦中徘徊。
等他再次回过神,看清面前的男人之时,梦中的情景也似乎浮现在了眼前一般。
在那一瞬间,他只觉得脑中,胸腔里溢满了对面前这个人的依赖。
他顶着泛红的眼尾,忽然狠狠抓住李摇风的衣衫,紧紧抱住他。
李摇风一愣,垂下眼帘。
迟淼将头搭在他肩上,不知在想什么,呼吸轻且浅。
“淼淼?”
迟淼闭上眼睛不作声,疯狂平复着呼吸。
他也不知道怎么了,他就是很想抱住李摇风,好像不抱住,他就会忽然消失一般。
他从未对一个人产生过如此强烈的依赖感。
这也导致,他会在某一刹那患得患失,只想将这个人死死抓紧。
“呜......”
不自觉的,喉咙里渗出一声呜咽。
迟淼又埋头,使劲闻了闻李摇风的衣衫,闻到那股熟悉的竹墨香后才放松下来。
而后竟然渐渐睡了过去。
李摇风也没再开口,而是轻轻抚着他的后脑,嘴角带着笑。
他知道迟淼对他产生了依赖,但这是好事也是坏事。
好在迟淼能走出来,舒舒服服地享受这个世界带给他的一切。
坏在,他的身份会让迟淼的安全感时而浓烈时而淡化。
很矛盾。
但他不认为这是阻碍。
接近二十年的畏缩性格,他半年便将人拽出来了。
让迟淼真真切切体会到他的情意,也不难。
他现在时不时恶趣味爆棚逗迟淼也是因为——
他希望在那一天到来的时候,迟淼不会觉得很突然。
不会手足无措,不会慌张难捱。
一切...都会是水到渠成。
*
永郡王李诚,带人去了白林山。
这就导致永郡王府的守卫稀少,保护徐易莲的人更少。
徐易莲本就惶惶不可终日,这下更是难熬。
若不是当年她与李诚有旧情,李诚不会答应护她,且帮她做这么多事。
她心知肚明。
可是当性命之忧摆在面前的时候,她又开始挣扎了。
若李诚这次再失败,李摇风定有理由杀李诚。
那她到时被推出去挡刀都有可能...
李云竭不会放过她的!
事到如今,她只有两个选择。
要么祈祷李诚这次成功,要么...入宫请罪,将事情都推到李诚身上,再请求李摇风的庇护。
在宫中,她能得到绝对的安全,毕竟李云竭无法明面上杀她!
可在她还没有下决定之前,永郡王府便迎来了史无前例的一场屠杀!
——仅剩的那些下人守卫,被一个不知名的杀手全部杀了个一干二净。
徐易莲站在门口,害怕到双腿都在打颤。
她不敢看院中血流成河的画面,手心里全都是汗。
院中站着的杀手手中拿着一柄长剑,剑尖向下滴着鲜血。
忽地,他回头,阴冷的眼神直直望向徐易莲。
徐易莲吓得瘫软在地上,动也不敢动。
“饶...饶我一命!求求你,我有钱!我...我儿子是皇帝!”
杀手一顿,似乎被她这句话逗笑了。
“我杀的就是你。”
闻言,徐易莲发出一声惨叫,当场吓晕了过去。
杀手攥紧长剑,一步步往前走,跨上台阶。
在长剑马上要没入徐易莲胸口之时,却忽然被飞来的另一柄长剑击落。
杀手来不及细想,后退一步躲开了来人致命的一刀。
“你...”
他冷冷地瞟着对面和自己同样打扮的人,眼神中的疑惑越来越明显:“你是...段以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