殷铭压根没听清灵曜的问题，只是含糊不清地随意哼哼了一句。
    却不想他嗯了这一声以后，灵曜又开始在他的肩头上乱啃起来，似是极为不满他给出的答案。
    殷铭被他扰得根本睡不着，只能转身回抱住他，抚慰似地拍了拍他的后背，又敷衍地亲了亲他的唇角。
    “阿曜别闹，有什么事明天再说……”
    殷铭现在是真的又累又困，同时也有点后悔。
    他刚才就不该沉不住气的。
    明明都被灵曜压制那么多次了，却还是记吃不记打，巴巴地上赶着送人头。
    罢罢罢。
    怪只怪灵曜楚楚可怜的表情实在太有迷惑性了，看起来好像真的很好欺负一般，让殷铭一瞬间觉得自己又行了。
    可真正行动以后才发现，呵呵，真不愧是男主，是个惯会扮猪吃老虎的。
    殷铭永远忘不了后来被灵曜反客为主按着教育的场面，也总算看清了两人之间的差距——
    灵曜不仅把他对他做的全都还回来了，甚至长江后浪推前浪，时间久到殷铭怀疑人生。
    殷铭甚至还记得，灵曜那双沾满欲望的眼眸泛着猩红，哪怕是在昏暗的寝殿中也依旧熠熠生辉。
    而他整个人就如同一头发狂的凶兽一般，不知疲倦地向殷铭索取那一瞬瞬的快意欢愉……
    直至殷铭的腿里侧被磨红了一片，这场荒唐才终于落下帷幕。
    因此，殷铭早已精疲力尽，是真的没精力再回应什么问题了。
    殷铭控制不住地在想，只是腿，灵曜都这样了，要是真酱酱酿酿……简直不敢想象自己会被折磨成什么样子。
    这次体验让殷铭越发坚定了不能让灵曜当一的决心。
    哪怕殷铭自己当不了，也绝不能让灵曜当。
    顶多，就像现在这样就好了，不然殷铭真怕自己小命不保。
    “是因为在话本中，我们注定会分离吗？”灵曜低低的声音忽然响起，带着些许落寞。
    “可我不愿分离……”
    话音到最后，竟然还有一丝哽咽。
    殷铭察觉到他的情绪不对，努力撑起眼皮，身子朝他的方向挤了挤，尽量与他靠在一起。
    “不会的……那段剧情已经过去了，你别乱想。”
    “殷铭是说，有关于分离的剧情，已经过去了吗？看来我猜的没错，殷铭之所以诈死逃离魔族，就是为了躲开我的吧。”
    “殷铭那时就打算抛弃我了吗？是不是我不找殷铭，我们就再也没有见面的机会了？”
    殷铭原本还想说些什么，倏然感觉到灵曜环住他的手猛然收紧，接着便听到他说，“既然那些都过去了，那我们以后就再也不分开了，好不好？”
    这句话他说得又急又快，似乎根本没打算给殷铭解释的机会。
    又或者是，他很好奇这个问题的答案，却又害怕殷铭的解释不是他想听的，于是在问出口的一瞬间便后悔了，因此迅速岔开话题，极力地避开这一段。
    究其原因，不过是因为没有安全感罢了。
    甚至他三番两次地问殷铭这个问题，说到底也是同样的原因。
    殷铭不由得有些想笑，怎么会有这么怂的男主啊。
    知道他今天是非要得到一个答案、或者一个承诺才肯罢休了，殷铭干脆坐起身，揉了揉脸让自己清醒清醒。
    灵曜见他起身，也跟着坐了起来，又伸手一捞，将殷铭带入自己怀中。
    殷铭顺势倚在他肩头，没有立即作出回应，而是垂下眼帘认认真真地思索自己该如何回答，才能显得比较庄重可信。
    殷铭其实很少对人做出承诺，毕竟做得到的才叫承诺，做不到的那纯纯是在口嗨。
    可，不到最后一刻，谁又知道自己究竟能不能做到呢？
    因此，打这种包票，怎么看都有种空口说白话的嫌疑。除了好听一些，没有任何实际意义。
    不过话也不能说得太满，有些事情有时候是因人而异的——以灵曜的能力，只要他想，殷铭又能逃到哪去。
    最多就是再上演一场他逃他追，他插翅难飞的戏码罢了。
    君不见他之前都逃到神族去了，最后不也还是被灵曜追上了。
    好吧，开玩笑的。
    殷铭想，他这辈子应该是真栽在这小子身上了。
    没办法啊，谁会忍心抛弃一只这么没有安全感的小狗呢，当然只能……一直陪着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