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周长发出班:“恭喜圣上,燕王冒险北上终归是没有失败,歼灭踏顿如此多的将士,若此事是真那乌桓今后二十年将无力对我大楚发起侵略。燕王殿下从此可以安心对付东北的黑水。”
话一出口堂上所有人都倒吸一口凉气,动作真快,真够狠的!决口不提奖赏也不是说监国和都督诸州,直接将苏晨仍回幽州去。
武帝没说话,如何处置苏晨他其实也很为难,毫无疑问苏晨是如今皇室成员当中最能打的,他自己年轻的时候也不如。毕竟苏晨可是正面硬杠黑水和乌桓,而且全部取胜!
见武帝不表态苏瑞派系的官员继续加料。兵部尚书杨素出班:“燕王虽骁勇善战,然连续经历几次大战,如今麾下将士剩下不过五六万,这点兵马驻守关隘防范黑水人倒是可以,但若是再抽调兵马防守其他地域恐东北生出变故。
黑水人建设辽东将近二十年必定不甘心,等到燕王与乌桓可汗踏顿决战的消息传到黑水,黑水人必定会趁幽州空虚南下。所以臣建议燕王殿下当速速回兵辽东以防不测!”
闻言许多人点头称是,之前司马春势大,武帝甚至打算放弃幽州,宁可让并州、冀州沦陷也要抽调苏晨的兵马回援,如今苏晨挟大胜之威风却不能回到皇城而是要抓紧时间去辽东,却没几个人觉得有毛病。
熊文灿看不下去了,自从苏晨监国那几个月对他提拔重用,如今他不承认也不行了他已经被打上燕王的烙印。冷哼一声他站出来说道:“燕王一直留下荡寇将军和郭业将军驻守辽东。殿下带兵回洛邑到今天将近半年不见黑水人有动静。如何在听闻燕王灭了乌桓黑水人还敢南下,莫不是你们以为黑水人都如你等一样是军事白痴?”
熊文灿张嘴就是地图炮,杨素也不装了:“燕王殿下虽然能征善战,但他麾下如今剩下的兵马不过五六万,不防范黑水难道要看到来之不易的大好形势败坏下去?”
“杨尚书还真是军事白痴,不知道如何当上尚书的。燕王如今还是六州都督,中央军不算,并州、冀州兵马加起来也该有七八万吧。难道燕王出征在幽州不放一兵一卒,大胜踏顿时自己一个人回来的?”
杨素将头扭向武帝,并州、冀州算不算苏晨的势力范围可不是熊文灿说了算。见武帝还是沉默不语杨素只好硬着头皮说道:“燕王监国和都督六州是因为朝廷南迁所需,如今圣上和朝廷大部分官员都回归了自然也就不需要这个六州都督了。既然燕王殿下已经将乌桓彻底击溃,并州自然也就不需要都督。而冀州如今是我大楚腹地当为朝廷直辖。”
熊文灿丝毫不让:“杨尚书莫不是忘记了乌桓草原的战事还没有结束了,你就这么着急卸磨杀驴?当初朝廷为难除了燕王之外有哪位皇子愿意留在洛邑?别忘了司马春只是败两场而且是败在燕王手里,没有燕王坐镇,本官不以为在场的将军能奈何司马春。”
闻言武将班列一阵骚动,虽然满腔愤怒,但见熊文灿根本不看他们有火无处发。李晶只是摇头苦笑,熊文灿虽然刻薄,但说的并没有多少错误。当时的形势之下即便是他也觉得无力回天,洛邑早晚被破才支持朝廷南迁的。那一次已经小看了一次燕王,如今燕王用实力证明了,朝廷还是小看燕王。
杨素口口声声说燕王麾下如今只有五六万兵马,那意思就是不怕他燕王造反。但如果燕王真的造反,那并州和冀州可能保持中立甚至直接加入燕王。
即便是中立的情况下,如今的中央军真的能挡得住五六万燕军马?苏晨如果要造反就不会顾忌辽东,五六万人除了骑兵剩下的可以乘船直接抵达孟津。
所以会不会逼反燕王还要看武帝怎么抉择。武将在立储问题上有致命弱点,他们不敢喝文管一样明目张胆的支持谁。因为文官输了只是结党营私,武将就可能是阴谋夺权。现在讨论燕王他们同样不敢多言。
就在众人沉默的时候,突然殿外传来马蹄声,又是边疆急报!殿前护卫熟练地推开店门,众人纷纷扭头看去,三面黑旗,所有人心头狂跳!是乌桓反扑还是黑水人真的南下了,又或者是知道燕王远征司马春和突厥人终于动手了。
在焦急地等待中那传令兵终于跳下战马手捧书信高声疾呼:“扬州刺史八百里急报!”
众人一头雾水,扬州能有什么急报,朝廷刚刚从寿春回归,太子苏瑞正在哪里招兵买马,难道太子出事了?所有人都回头看向;周长发。
周长发的心就比其他人淡定多了,苏瑞死了还有苏耀,苏耀没了还有老九,老九不行还有老大。晋王苏科已经在晋阳拔剑自刎,如今除了苏晨谁也威胁不到嫡子们,所以他稳如老狗。
传令兵踏入殿门扑通过载地上,早有武将拿过书信跑步上前递给赵顺。众人这才分成两拨,一波心急的看向传令兵。
那传令兵也知道打击等不及,顺了一口气艰难地说道:“扬州刺史八百里急报,越王在建安起兵说是要清君侧!”
越王,许多人想了许久才想起来费贵妃的另外一个儿子,越王苏浩!这位看起来很老实的皇子是第一个就藩的,而且是最苦寒的山越之地。司马春造反,朝廷南迁,乌桓入侵……大家都快将他忘记了。
不过仔细一想,晋王苏科死了还算是咎由自取,那费贵妃被突厥人掳走就有燕王和武帝的手笔。越王选择在苏晨远征乌桓,武帝回归洛邑的时候造反说到底除了有豫章费氏的怂恿,替母亲复仇也是一个很重要的原因。
不得不说豫章费氏很难忍耐,呼厨泉入关应该有他们的煽动,不然晋王苏科不会那么大胆。引入乌桓没能搅乱朝廷反而白白给苏晨送功劳。豫章费氏当然不能眼睁睁地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