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他怀里这条蛇已经因为春天的到来,是醒着的,扭动的。
时尽折盯着墙上那盏因为断电灭掉的壁灯,密闭的昏暗空间里,很容易放大一切感官。
衣服下的温度因为呼吸而缓慢升高,有些湿热。
他把盖着的衣服拉下来,给舍赫留出一个透气孔。
然后支着手臂搭在了额头上,“你往上来一点,别枕在我腰上,很痒。”
舍赫摸上自己的腰:“我们不是一样的么,为什么我的腰不会痒。”
“因为没人对着你的腰一直呼气。”
是这样吗?
舍赫的手从自己身上转回到时尽折身上,替他抚平褶皱的衬衫,然后隔着衣服故意吹出一口气。
布料之下,那块被她吹拂的皮肤陡然收紧又放开,指尖下是明显的肌肉收缩。
她尾音扬起,拐着弯的嗯了一声,这触感好像自己鳞片张开,向前涌动身体时产生的反应。
舍赫扳正身体,一条腿穿针引线似的,挤进时尽折两条腿曲起形成的小空间里。
塌下的腰身骑伏在他放平的那条腿上,然后垂头,对时尽折的腰重新吹出一口气。
衣服下,那种蛇腹匍匐爬行才有的反应再现。
舍赫对人类的身体难得有了兴趣:“你为什么会有这种反应,你不是人类吗。”
时尽折沉沉盯着她,从他的角度看去,这画面比调情还要下流一级,他把舍赫的头抬起来:
“你知道人类社会里,你现在做的叫什么吗。”
“我不想知道。”
舍赫知道他又要开始讲人间道理了,可是说了有什么用呢,她又不会听。
“我很喜欢你这个反应,能再多几次给我看吗。”
时尽折往回扯和她交握的手掌,可空间就这么大,他手背都贴到后边的墙壁了,舍赫也只是被他拉起上半身而已。
时尽折想跟她说出去再说,但又想起来没多久前才答应她不说这种话。
他按压眉心,学精了,不好忽悠了。
“舍赫,我们现在在逃杀游戏里。”
“我知道,现在很安全,没有人在附近。”
她一直都在注意周围,这里别说人了,连那个用鬼的都不在。
舍赫又近一寸,“我只是对你的身体有些好奇,其他人会有你这样的反应吗。”
“不会,没有。”
其他人不管有没有,都必须给他没有。
时尽折把她的另一只手也拉回来,两只手都拉到自己背后:
“你该睡一会儿了,进游戏之前你就没怎么睡过觉,睡一觉,离游戏结束的时间就更快一些,离你想做的事就更进一步。”
舍赫看了他一会儿,勉强答应。
她顺势把头靠过去,趴在时尽折身上,闭眼睛睡觉。
时尽折在心里数起数,数到舍赫彻底睡着,收敛的呼吸才顿然像泄了闸的洪水,从喉咙里喘出来。
……
另一边,第一航站楼。
江耹提着手里的小鬼,“小兔崽子,我一会儿不看住你,你就给我找麻烦是不是。”
小鬼滋哇两声,磕磕巴巴的跟江耹分享他发现的香香大宝贝。
听见他想上去啃两口,江耹声音骤然提高:“你还想吃人?我信不信我把你吃了?你才多大,你就想吃人?”
为了平息怒气,她拿出一片粉红色的口香糖扔进嘴里,然后背对齐玉屏,挥手招出另一只鬼:“你去告诉橙色阵营里的人,都加把劲,全部都给我加把劲儿啊。”
被她召出来的女鬼凝视江耹的嘴型,抠抠脑壳。
她怎么看怎么觉得江耹说的好像不是都加把劲,而是都苟着点啊。
女鬼对她做出一个“苟?”的嘴型,得到江耹肯定的眼神,她似懂非懂的点点头,走了。
江耹笑吟吟的转过身,鬼娃娃嘴里的香香大宝贝,那肯定是有什么特殊之处。
棕色阵营不仅是那个蒙眼的女人,和他一起那个男的也有点问题,自己还是防着点好。
她对齐玉屏道:“我让他们多出点力,但我这边的人你从镜子里也看得清楚,他们水平就那样,有心无力。”
齐玉屏笑不达眼底:“不,你那边人,逃跑水平还挺好的。”
“他们只是比黑色阵营的人更怕死,我总不能强求他们冲锋陷阵啊。”
“怕死在这个游戏里可不是好习惯,不要命才能突出重围,你得教会他们这点。”
江耹刺回去,“可我没有好为人师的习惯,这点学不了你。”
齐玉屏不在意的笑下,摆弄起手里的镜子。
那镜子全是裂缝,每一片上面都是不同的景象,但其中有三片景象全黑,什么也照射不出。
两片对应的镜面消失,还有一片完全失去感应。
【明镜非台】是基于自己的技能衍生出的道具,棕色阵营的人能做到这种水平,肯定是二字技能玩家没跑了。
他敲敲镜片,把消息传入镜中,让他们盯住橙色阵营怎么行事。
雾气推迟了天亮,直到早上七点,黯淡的灰蓝色才开始替换黑夜。
八点钟,曙光迟迟到来,照亮天空。
日照未能驱散初冬的寒气,冷清的机场里,冷意萦绕。
【全体玩家请注意,首次物资刷新点将于八点三十分在以下六个位置出现。】
时尽折眨眨干涩的双眼,在脑子里把几个坐标定位,发现离他最近的就在这层楼的候机厅。
他推推舍赫:“醒吧,来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