穿着校服裤的女孩这会没在哭了,“我叫李姣阳。”
一直双手抱胸的男人,“齐寅,五次。”
另外两个新人,加班男叫做黄山河,那个带着眼镜的男人叫陈述。
一个穿着运动服的年轻女孩也回道:“我叫徐佳璐,23岁,这是第二次游戏。”
她介绍完后,另外包括时尽折在内的其他五人没有说话。
谢曼还是那副和善的样子,一点也不恼,各有选择,她也只是提意见。
太阳要落山了,有人率先进入那栋二层小楼,新建房,比这村里的其他房间都要好。
舍赫穿上那双拖鞋,依然不习惯用腿走路。
猫有猫爬架,蛇有树叉子,时尽折尽责做好一根能让她扶稳的人形树叉,同时观察着这院子。
小楼的朝向不是常见的坐北朝南,院里的墙砖生出一大片青苔,是新建房,但建成时间至少有个3,4年。
楼里的墙面白漆很新,没有留下剐蹭过的印迹,看来很少有人来住。
村子破败,路都是泥路,但却能建出这样的一栋房子,不知道和这个爱心公益有多大关系。
舍赫正驯服着双腿,突觉一束猥琐的目光流连在她的小腿上,她寻着窥伺的视线直直回视回去。
偷窥她的是那个带鸭舌帽的男人,他吓得一激灵,生出一种自己马上要被吸入无尽旋涡中的恐惧感。
他匆匆收回眼神,转身离开没敢再看。
舍赫盯着鸭舌帽的背影,时尽折说得对,不是所有人都配看到她的蛇尾。
尽管蛇尾现在只是腿的样子,那也不行。
等舍赫收回那股威压,时尽折才提议,“要不我还是背着你走吧。”
再不进这房子,里面都让其他人翻完了。
这房子就是第一个任务点,肯定有关键线索,他不愿意合作是怕再被过河拆桥,但不代表不着急找线索。
舍赫伸出手,看在他说的对的前提下,同意让他继续背着自己。
时尽折带着她进入那栋刷了白漆的小楼。
山里夜凉,加上阴天下过雨,屋里反潮,让人体感阴冷。
一楼很宽敞,时尽折转完一圈,发现家具都是藤编或者木制,有种很明显的木腥气,都是刚做成不久的。
他背着舍赫走到楼梯口,正好遇到有个壮汉从楼梯上下来。
见他和舍赫这个样子,壮汉对时尽折竖起大拇指,“哥们儿,牛逼。”
带着这么一个又瞎又瘸,还有可能是聋哑人的女朋友过副本,这不是无知者无畏,就是十拿九稳的游戏大佬。
时尽折沉默了几秒,他这人别的不行,就对别人的情绪很敏感,特别擅长读懂别人的言外之意。
他想反驳,又难以开口,最后想了想,什么都没说。
好在壮汉没多说什么,和他错身离开,去了院子里。
二楼,站在走廊的几个人气氛有点凝固。
时尽折没在意他们,问道:“哪个空房间还没人住。”
谢曼给他指了左边的第一间,6个房间,一侧三间。
时尽折点头谢过,穿过走廊时听明白了几人僵持的点。
有人不愿意和新人一间,愿意的又不想和异性一间。
穿着运动服的徐佳璐抓着谢曼不放手,她不想和齐寅一间,也不想和还是个高中生的李姣阳一间。
看见路过的时尽折,她把目光对准舍赫,心中飞速谋算着。
没有新玩家的浮躁,虽然行动不便,但看起来很有气场,说不准身上有保命道具,或者厉害的技能。
就算没有,按她这样子,如果真的遇到危险,自己只要比她跑得快就够了。
思及此,徐佳璐扬起一个笑容,“这位先生,我是学护理的,我心细,游戏里你难免有照顾不到的地方,要不我和你女朋友一个…”
她话还没说完,时尽折已经走进左手边第一个房间,然后门一关,把徐佳璐的视线挡在门外。
做什么青天白日梦,他这条命可全指望着舍赫呢。
房间内,时尽折松开握了一路的手,让舍赫自己活动。
他甩甩有点僵硬的手腕,上次这么握一个异性的手,还是程家太奶八十大寿,自己给她说祝词。
幽暗蛇尾再现,舍赫在屋里游动起来,屋里很暗,没有窗户,只有房门上方的玻璃窗透露着点走廊光。
她的视力很好,手指摸着墙壁,在门口触碰到一个小小的开关,好奇按下去,房间亮起来。
灯亮起的一瞬,时尽折把眼睛闭上,看不见就不会害怕。
舍赫又按一次,房间按下去,她玩了一会儿,房间忽明忽暗的。
走廊外的几个人透过那面玻璃看到屋里灯光明灭,心里紧张起来,偏远山村,冷寂小楼,光暗交杂的冷色光…
左侧第一间,因为没窗户,大家都不想选,联想到这房子一进来就阴冷阴冷的…
生存游戏本就神经紧绷,对任何风吹草动都极度敏感,有人怀疑这里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谢曼也打嘀咕,这房子这么新,每个房间她都看过,不像有异常的样子啊。
难道这次的解密类副本还嵌套了其他类型?想到游戏这么不做人,她觉得可能还真说不好…
外面的人想不到,屋里的人会在生死攸关的游戏里对着一盏灯玩的不亦乐乎。
屋里,舍赫玩够了,关上灯,又推开卫生间房门。
里面不算大,同样没有窗户,墙上的小方瓷砖冰冷,塑料格帘分割了花洒和洗手池。
她环顾一圈,把目光定在墙上的半身镜上,那里映出一个穿着紫色丝绒长裙的身影。
舍赫伸出手轻轻点了点镜面,镜像和她做出同样的动作,她们指尖相贴,看着就好像触碰到一起。
森冷幽暗的狭小空间里,她沉静的审视这面半身镜。
片刻后,她的上半身缓缓倾近,动作有点怪异,蛇尾带来的强大核心力,让她整个人仿佛是直挺挺的倒下去一样。
离得近了,舍赫才对着镜子慢慢牵动嘴角,露出一个笑来。
……
咚,咚,咚。
敲门声响起。
门外传来谢曼的声音,“邵东回来了,你们要下去吃晚饭么。”
她有自己的想法,虽然时尽折没有和人合作的意愿,但这对男女,女方身体特殊,身体累赘的情况下还能如此淡定,说明他们有点本事。
房间里没有回应,谢曼隔着门隐约听到一种爬行的沙沙声,那声音让她有些心理不适。
房间门被打开一掌宽的距离,时尽折隔着门说道:“谢谢你的提醒,我们一会下去。”
“啊…好,”
谢曼没强求,转身时却又停下动作,“这间卧室你有发现什么特别吗,比如说一些常人不能理解的异常现象…”
“没有。”
“…好的。”
下楼前,谢曼回头看向尽头的房间,眼神不解。
“这房子也许真的有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