章婉真一向宠爱秦瑶瑶，听了秦瑶瑶的诉苦，果然十分恼怒。
    而且，听秦瑶瑶的话，倒好像秦封跟“那个女人”有什么特殊关系似的，所以才这么护着对方。
    章婉真立刻问道：“哪个女人？”
    秦瑶瑶说：“就是楚家大少的那个夫人！前阵子他们刚刚办的婚礼，规模搞得挺大，但据说那个林绯染出身低贱，就是个普普通通的珠宝设计师，她就是因为不检点未婚先孕，生下了楚聿的孩子，这才母凭子贵，得以嫁进楚家的！”
    她故意把林绯染说得十分上不得台面。
    章婉真知道楚家少夫人，林绯染本人的出身的确是不高，但从楚家为她举办如此之大规模的婚礼来看，肯定是很看重她的。
    楚家不好惹，楚聿更不好惹，那么楚少夫人同样不是想收拾就能收拾的。
    章婉真了解自己的女儿，秦瑶瑶被娇宠得十分厉害，从来没有别人欺负她，只有她欺负别人的份儿。再加上对方是楚少夫人的身份，也难怪秦封没有为秦瑶瑶出这个头。
    章婉真便耐心地说：“不管那个林绯染是怎么嫁进楚家的，就算她是条狗，有一句话叫打狗还得看主人呢，现在她是楚少夫人，这个身份就不是我们能随便动她的。”
    秦瑶瑶跟母亲告状，就是希望母亲能给她出这口气的，这时见章婉真也是这个态度，不像是会给她讨还公道的样子，顿时就急了。
    眼珠子一转，添油加醋地道：“但我觉得爸爸不全是出于这个考虑，他第一眼看到林绯染的时候，整个表情都变了，眼睛也直了，一眨不眨地看着人家，一副神魂颠倒的模样……对了，他嘴里还喃喃地说了一句，说像，真像……”
    说着问章婉真：“妈，你说爸这是什么意思啊？林绯染长得像谁？该不会是爸爸以前的哪个旧情人吧？不然他不会这么大的反应啊。”
    秦瑶瑶就是随口煽风点火地挑拨，但章婉真听了这话，却是真的脸色一下子变了。
    她也没有回答，而是像是猛然想起了什么一样，拿出手机，开始翻找起楚聿和林绯染的婚礼视频。
    婚礼上了新闻，很容易就能找到大量的视频和照片，章婉真点开其中几张高清照片，放大，盯着林绯染的脸，直勾勾地看了半天。
    她喃喃地道：“像……你不说我之前还没注意到，现在再看，果然是挺像……”
    秦瑶瑶被章婉真这个跟秦封相似的反应给惊到了，连连追问：“妈，你怎么也说这话？她到底像谁啊？”
    章婉真没有回答秦瑶瑶，而是又开始疯狂地翻找起婚礼的其他视频来。
    婚礼仪式上，新郎新娘双方的父母都有上台致辞的环节，但是新闻中放出来的只有短短几个镜头，章婉真好不容易才翻到了新娘母亲出场的那一段。
    一看见林容，章婉真的瞳孔骤然一缩，脸彻底唰地变白了。
    “是她……真的是她！”
    秦瑶瑶在旁边一头雾水，不知道章婉真这到底是在说什么，已经急坏了。
    抓着章婉真的衣袖一叠声地问：“妈！她到底是谁啊！你说的这是什么意思？……你这是要急死我呀！”
    章婉真脸色煞白，拿着手机的手正在微微地颤抖。
    过了好一会儿，她才回过神来，缓缓地看向秦瑶瑶。
    那眼神里全是惊怒和恐慌。
    “瑶瑶，你说对了……林绯染长得真的就是像你爸爸当年的一个旧情人……”
    秦瑶瑶拿过了章婉真的手机，自己看上面的视频。
    “你是说婚礼上这个新娘的母亲吗？”
    林容在婚礼上打扮得很漂亮，容光焕发，依稀能看出当年的风韵。
    林绯染长得跟林容原本就有几分相似，章婉真记忆中的是林容当年年轻时的样子，那就跟林绯染更像了。
    秦瑶瑶大奇：“她是爸爸的旧情人？……不对呀，那你这么大反应干什么？这年头谁没几个前女友，这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说着，秦瑶瑶突然又想到了一件事：“等等，我记得新闻上说林绯染好像是单亲家庭，只有母亲没有父亲……”
    她睁大眼睛，震惊地看向章婉真。
    “该不会……林绯染其实是爸爸的亲生女儿吧？”
    所以章婉真才会惊慌和愤怒。
    章婉真眼看已经瞒不住秦瑶瑶了，沉重地点了点头。
    秦瑶瑶顿时就火冒三丈，重重地一拍桌子。
    “我就说那个林绯染怎么从头到脚都是一副贱人的样子，原来是个私生女！她这种身份，居然也能嫁进楚家当少夫人，楚家都是瞎了眼睛吗？……对了，她年龄应该比我大吧，爸爸在跟你结婚之前就已经和她妈搅在一起，连女儿都生了？真没想到，爸爸原来居然是这样的一个渣男！”
    章婉真下意识地张了张嘴，像是要纠正她，但最后还是没说什么，默认了秦瑶瑶的这种说法。
    秦瑶瑶愤然而起：“我要去找爸爸要个说法！……还有那个林绯染，她一个下贱的私生女，凭什么那么嚣张，看我这次不让她身败名裂！”
    章婉真吓得连忙死命拉住了秦瑶瑶。
    “瑶瑶！不能去！”
    秦瑶瑶怒道：“为什么？”
    章婉真支支吾吾地道：“这……现在你爸爸还根本不知道他有个私生女的事情，要是他知道了，要跟林绯染父女相认，甚至要把林绯染认回秦家呢？难道你想跟她做姐妹吗？……而且，要是你爸爸更偏心私生女呢？甚至以后都不疼爱你了呢？”
    秦瑶瑶果然被章婉真给吓住了。
    她在复杂的豪门圈子里长大，没少见过这种父亲偏心，子女争斗的戏码，而她一向都很庆幸，秦家只有她一个独生女，没有什么兄弟姐妹来分享抢夺父母的宠爱。
    被章婉真一说，她这才反应过来，她可一点都不希望家里多出一个私生女姐姐。
    章婉真坚定地说：“绝对不能让你爸爸知道他的旧情人给他生了一个女儿，不然我们母女俩就绝对没有安生日子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