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青山微微一笑,“怕翩翩你抛弃我啊,我已经是你的人了,你可不能始乱终弃呀。”
云翩翩看着那张可恶的脸,好想揍他一顿,可是,自己又揍不过他,可怜自己只能在那方面弄得他哭爹喊娘,但那岂不是便宜了他?
云翩翩盯了他半晌,傅青山娇羞道,
“哎呀!翩翩,你目光灼灼,看得人家不好意思啦!”
云翩翩恶狠狠地道,“好吧,你就在地上打个地铺或者铺个蒲团吧,我警告你不准爬我的床,不然我弄死你。”
傅青山息事宁人道,“好好好。”随即转移话题,
“诶!你窗台上这个美人贝有些门道,千万不要随意吃了。我虽然看不出它是什么,但必然是个宝贝,你多养些时日看看。”
云翩翩冷哼一声,“还用你教?”
半夜睡得迷迷糊糊的,云翩翩突然感觉有些不对,醒了过来。原来傅青山已伏上身来。
男人没一个好东西,说什么照顾你说什么不上床,都特么是骗鬼的,直接照顾到下三路去了。
云翩翩本想翻脸,无奈实在是太受用了,也就默许了。
傅青山自从得偿所愿后,患得患失,不知该怎样与云翩翩相处。
原本她让他看见的,多半是假面,只好一点一点试探她的喜好。
半夜看着她熟睡的样子,又心痒难耐、蠢蠢欲动起来,遂说服自己勾引一下看看,试探一下她的底线。
如今见云翩翩默许,更加卖力。
云翩翩收拾停当,笑吟吟地道,
“傅师祖,你饶了我吧。我看山下丽春院的头牌都没我接的客多。”
傅青山一脸委屈,“翩翩,你又喊我师祖,你能不能不气我?”
“我刚才像个青楼小倌一样卖力服侍你,伺候得你舒舒服服的,你也不打赏我一下,除了气我就是嫌弃我,我好害怕呀。”
云翩翩勃然大怒,“一次又一次明知故犯,你还有理了?你给我滚,永远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傅青山慌得冷汗都冒出来了,这小祖宗怎么说着说着就翻脸了呢,立马认错。
“翩翩,我错了,对不起,你原谅我,我下次再也不敢了!”
云翩翩充耳不闻,扯着他的胳膊要把他拉出去,拉不动,更气了,
“你赖着不走是吧?你不走我走!”
云翩翩大步流星向门外走去,傅青山连忙扯住她的胳膊,拉拉扯扯中把云翩翩的袖子扯破了一道口子。
云翩翩看了一眼破袖口,直接撕下来用力摔到傅青山脸上,“你喜欢送你了。”
傅青山再也不敢阻拦,只跟着她走到小院门口。
云翩翩打开大门,一阵凛冽的山风吹来,顿时清醒了许多,夜凉如水,四周都笼罩在无边的黑暗里,天大地大,她又能去哪里呢?
她一介修真蝼蚁,离了燕山,只有被捉去做炉鼎的份儿。云翩翩不由簌簌落下泪来,天大地大,竟无她容身之处。
傅青山急急把她搂入怀中,
“翩翩,别哭了,你哭得我心都碎了。”
“是我不好,惹你生气,我以后再也不敢了,我以后都改了,只要你高兴,做什么我都愿意。”
云翩翩倒在他怀里,嚎啕大哭,把这几日的委屈与怨念全部都哭了出来,再怎么难受,总要过去。
便是过不去,她又能如何?
云翩翩坐在床上,看着傅青山。
傅青山端端正正的坐在床下的蒲团上,人畜无害,像只乖乖的小奶狗。
他实在不能算个差的男友和道侣,应该说是大多数女人梦寐以求的男人。
云翩翩最开始为什么会选谢登科而弃傅青山呢?不是他的问题,是云翩翩自己的问题。
云翩翩与谢登科其实都是苦哈哈出身。
世上有三种人:
一、挣扎求生的人。
二、追求生活的人。
三、追求道的人。
云翩翩与谢登科都是刚刚摆脱凡人的生存之艰辛,进入到修真界追求生活品质的人。
他们一生除了修行,更多的是追求生活的情趣。
傅青山,他是从小就高高在上的修仙界顶流,他是琴棋书画无一不精的世家子弟。
他早已越过了追求生活情趣的阶段,他追求的是道。
也可以理解为他是理想主义者,他追寻的是生命的意义,是修真界的“真”的秘密。是群仙的指路人,也是危亡时刻的执剑者。
云翩翩只是凭着本能,嗅出了谢登科同类的味道,于是选择了他。
谁又能保证,等她晋级金丹发现自己仍然是修真界蝼蚁,会不会悔恨当初没有选择“大树底下好乘凉”的傅青山?
就像许多凡人,在疾病面前后悔年轻的时候没有多赚点钱。
如果她和谢登科在一起,止步于金丹,而她与傅青山在一起,元婴有望。当她五百岁后眼看着寿命将尽,又会不会后悔年轻的时候选择了安逸的生活。
人是会变的,当下的选择也未必是对的。
云翩翩从小就是根犟筋,亲妈说她是咬人的狗不叫。
但凡不是她自己作出的重大决定,她不认,就算被父母逼着口服了,心也不服,死也不服。
目前她和傅青山这些狗屁倒灶的事情,只要她能咽得下那口气,便皆大欢喜,但她也不知道,这口气咽不咽得下去,能不能咽下去。
云翩翩字斟句酌地开口,“你要呆在我这里可以,你要睡我床上也可以,不过我们要约法三章。”
傅青山乖巧点头,“说来听听。”
“第一、你要是以后不对我动手动脚,我就让你上床,毛手毛脚立刻滚出去。你想要摸我,亲我都必须征得我同意,我不同意你就得忍着。你可明白?”
傅青山垂头丧气,呐呐地道,“明白,我不会再犯了。”
“第二点、不要让我的亲戚朋友知道你的存在,如果他们无意中撞见,你也要想方设法误导他们,总之死不承认。”
“要知道我家长辈若是得知你我的关系,保准把我剥光了一床被子裹了送到你爹面前。”
“你知道的,我最怕的就是变成别人的侍妾。”
傅青山再次点头,“明白,我会保护好你。在你金丹之前我不会张扬。”
云翩翩暗忖:金丹?筑基倒是有几成把握。
金丹想想就头皮发麻,遥不可及,也不知道能不能如愿洗去三灵根……
他倒好,说这话的语气好似我结丹如同吃饭喝水一般简单。
傅青山真是太高看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