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明光猛灌了两口水,将杯子往桌子上一放,立刻道:“我们找到了祁家村的老村长,据老村长说,祁美琳有一个双胞胎姐姐,当年祁树海和刘春雪是怀孕的时候离的婚,但是离婚没离家,直到孩子生下来后,连满月酒都没办,刘春雪就带着大女儿走了,剩下祁美琳跟着他爸生活,后来刘春雪就再也没回过祁家村,就连祁树海去世,刘春雪和祁树海的大女儿都没出现,但是,就在十一年前,祁树海的大女儿回来过,据村里的老人说,那时候在村子里看到过祁美琳和她姐姐好几次,但具体祁美琳的姐姐叫什么,村子里的人没有印象,只听到祁美琳喊她‘小凤姐’。”
季惟舟淡淡点头:“后来呢?”
“后来没过多久,祁美琳的姐姐就再也没有出现过,直到现在,这么多年都没人看到过,不过祁美琳经常回祁家村,一般就是回去看看老房子。”
“不过,村子里的人提起过,刘春雪有一个舅舅,我们去了刘春雪的村子,打听到刘春雪舅舅刘新民是个光棍,当年刘春雪离婚后没地方去,就投奔了在南城的刘新民,但是,根据调查,发现刘春雪的舅舅在三年前就已经去世了。”
季惟舟当即便给赵明光安排了任务:“午饭后,你去一趟南城,了解一下刘春雪和祁美琳姐姐的情况?”
赵明光点头:“好,我明白了。”
安排完赵明光,季惟舟问苏海:“打听到当年刘春雪为什么离婚了吗?”
苏海道:“村子里的人都说是因为祁树海太混,祁树海这个人好吃懒做,身体还不好,赚不了钱,但还爱赌,听说赌输了就喝酒,喝醉了还打人,刘春雪怀孕的时候,差点被打得流产,刘春雪实在受不了,怀着孩子就离了婚,当时祁树海答应刘春雪离婚,要求就是吧孩子留下,后来孩子一生下来,刘春徐额留下小的,领着大的就走了。”
“那祁树枚和祁树海关系如何?”
“祁树海这人确实是个混蛋,都是被父母惯的,据说,这个祁树海的父母是典型的重男轻女,祁树枚当年学习很好,而这个祁树海呢,是个十足的学渣,整天就知道调皮捣蛋,但是祁家父母还是逼着考上大学的女儿放弃了读大学,就为了供祁树海上专业学校,但这个祁树海上了专业学校后,不到一年就被开除了,后来祁家父母为了给祁树海结婚,就打算把祁树枚嫁给一个二婚的,拿一笔丰厚的彩礼,祁树枚当然不肯,当时祁家闹得很凶,祁树枚直接和父母断绝了关系,离家走了,后来就祁家老两口去世,祁树枚回来过,其他再也没回过祁家,和祁树海更是没有联系。”
“当年祁树海去世,老村长找过祁树枚,但是祁树枚一口回绝了,说自己一直被祁树海拖累,他死了,她凭什么还受他女儿拖累,不过寄了一万块钱回来给祁美琳。”
苏海继续道:“头儿,我已经联系了祁树枚,她同意过来了,说是今天下午能来。”
季惟舟点头。
他看了眼手表:“饭点了,先去食堂吃饭吧。”
午饭结束,赵明光就从中心走了,南城和海州市相邻,刘春雪舅舅的住址,离着海州市很近,赵明光下午出发,明天就能回来,季惟舟还让他带上了两个同事,而其他人则是回了办公室,刚到门口,就看到一个穿着朴素的中年女人,趴在办公室门口,朝着里面不停张望。
苏海仔细看了看,认出了那人:“祁树枚?”
女人吓了一跳,捂着胸大喘着一口气。
随后道:“我是祁树枚,你们这里一个姓苏的警官让我来的。”
把人带进办公室,钟意倒了杯水,递给了祁树枚。
祁树枚穿着一身暗红色大衣,黑色高跟鞋,头发烫着卷,典型的中年女性的装扮,只是粗糙的手在腿上不停的摩挲着,看上去很非常紧张。
“祁女士,喝杯水,别紧张。”钟意安慰了句。
祁树枚动作略有些僵硬地接过水杯,喝了两口,忽然放下杯子,看向了季惟舟:“你们电话里说,祁美琳死了?她是怎么死的?”
季惟舟看了祁树枚一眼,而后才道:“祁美琳是被人杀害后分尸,死前已经怀孕七个月了。”
祁树枚浑身一震,满脸震惊的看向季惟舟:“分尸?”
季惟舟点了点头。
祁树枚眼眶一瞬间红了起来,难以置信地哽咽了声:“怎么会这样?”
季惟舟没有回答。
祁树枚擦了擦眼泪:“美琳是不是得罪人了?为什么会被分尸?还有,还有那个孩子呢?”
季惟舟神色凝重,缓缓道:“孩子也已经被害了。”
话音刚落,祁树枚愣住,忽然,身体一歪,晕了过去。
一时间,办公室里手忙脚乱了起来,有人开窗,有人掐人中,苏海冲出了办公室,去法医室把陈和拎了过来。
陈和摸了摸脉搏,翻了翻眼皮,随后道:“没事,就是情绪一激动,晕了过去,缓一会儿就好了。”
众人纷纷松了口气。
季惟舟让人站远,留出空间,保持空气畅通,钟意扶着祁树枚的身体,手掐着她的人中,自己也是满头大汗。
过了片刻,人才苏醒了过来。
钟意大松了口气,方才祁树枚一下子倒在了她身上,直接把她砸在了地上,她也顾不上哪里疼,紧接着把人扶了起来,晕倒的人身体沉重,加上祁树枚本身就有些胖,钟意感觉自己被砸得那一下子,差一点升天,而这会儿终于放松下来,手臂的疼痛就立刻显现了出来。
季惟舟看着钟意这样子,立刻皱眉问道:“怎么了?哪里不舒服?”
钟意哭丧着脸,指了指自己右手手臂:“我感觉骨折了。”
“什么!”众人惊呼。
“我看看。”陈和立马上前,仔细的检查了一遍,确定了是骨折,他让苏海找来固定的硬纸板,做了简单的固定,看向季惟舟:“去医院吧。”
季惟舟二话不说,抓起桌上的钥匙,打量了两眼地上坐着的钟意,俯身一提,把人抱了起来,就冲出了办公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