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起床后,沈眠将打探来的消息转告给他们,他们先是因为沈眠的独自行动而惊讶,轮流说了她几句,然后又思索起话中的线索。
“那人说能预见……这是什么意思?占卜未来?”
裴烨也是一头雾水,另外三人对视一眼,便向沈眠解释了下预占术。
洛栩道:“瞿叔也会预占术呢,而且很厉害,你记不记得沈家秘境里的那个四象仪?那就是瞿叔的法器,可攻可守可预占,很厉害的。”
他这么一说,沈眠也想起来了,说起来,还不知道沈家禁地那个阵法怎么样了?沈老爷子出关之后派人严守禁地,她则是还没来得及抽空去瞅瞅。
几人正讨论着,外面忽然传来一阵喧闹。
“死人了!”
“谁啊?”
“好像是圣医谷的弟子!”
几人互相望了望,推开门走了出去,已经有不少人从房门中走出,对着一个房间翘首看过去。
“郑序!”圣医谷的弟子将尸体带出,众人皆倒吸一口冷气,死状凄惨,表情狰狞,全身又没有丝毫血迹,这这这……到底是什么死法!
看到尸体的那一刻,裴烨心中一紧,下意识拉住沈眠的衣角,沈眠面色不改,却也微不可见地蹙了蹙眉。
蛊毒。
郑序这模样,分明是中了蛊毒的死法。
奇怪的是,虽然郑序死状凄惨,他们又刚和郑序发生冲突,圣医谷的弟子竟然没有一个跑过来指责他们,相反,一个个面色苍白,脚步虚浮,简直赶得上他们那个看起来肾虚的大师兄。
“大师兄,是蛊毒……”
面对闻澈时,圣医谷弟子感觉自己小腿肚子在打颤。
虽然他们第一时间也怀疑了昨天那帮人,但这可是蛊毒!还是一夜就悄无声息夺人性命的蛊毒!
圣医谷谁人不知大师兄是个蛊师!
一想到这点,他就觉得背后生寒,好像自己的脑袋也不那么稳固了。
闻澈看了一眼,轻叹一声:“带下去安葬了吧,我回去自会同谷主交代。”
“不要节外生枝。”他语气平静,“别忘了我们的目的。”
“是……是……”
虽然面对闻澈他们畏畏缩缩,但是面对其他人,立刻换了一副面容:“圣医谷的笑话是你们能看的!都看什么看!”
有人不满:“他们凭什么……”
“嘘……那可是圣医谷!全是炼丹师!还是三星宗门!快走吧——”
沈眠等人回屋,几双视线立马向裴烨看去,裴烨唰得坐直:“不是我干的!”
“既然阿烨说不是,那就肯定不是他干的。”沈眠毫不犹豫道,“圣医谷的反应也很奇怪,我们嫌疑这么大,他们愣是半句话没说,这可不是他们的风格,说不定是圣医谷的人狗咬狗。”
裴烨立刻道:“姐姐,那个闻澈很奇怪,我怀疑他也是蛊师,你离他远点。”
洛栩:“如果是闻澈干的,那这是做什么?清理门户?那个人虽然嘴巴是臭,但也罪不至死吧。”
齐绥:“与我们无关。”
晏良思索片刻,点了点头:“没错,不用多管。只不过那个闻澈看起来的确不简单,没猜错的话,他应当也是灵将,就是不知道实力如何。不过,若他也是蛊师,还是小心为上,眼下只需等秘境开启。”
他接着道:“应城的秘境并非秘密,秘境不大,但也有不少资源,光是这个客栈,就有不下五个势力,进秘境后,一切当心。不过这个秘境有限制,灵王之下才能进入,最高不过灵宗巅峰,倒也不会遇到等级太高的敌人。”
剩下几人应道:“好。”
三天后,秘境开启,众人皆纷纷赶到城门下,没见到城主,只见到了那位幕僚岑千山。
“秘境开启时间为七天,七天后自动关闭,诸位皆可自行去寻找自己的机缘!”
话音刚落,众人便纷纷朝着那个秘境入口走去,沈眠原本还同晏良等人站在一起,刚一跨过入口,就发现身旁已经空无一人。
“咦,竟然是随机的吗。”
周围并没有其他人,沈眠四处绕了绕,逛了半天,又拿着晏良给的地图比对,大概确定了自己的位置,正处在秘境的南方。
但是秘境的核心在北方。
她收起地图,快速赶路,顺便问了下暮炎:“要出来透透气吗?”
暮炎咔嚓咔嚓啃着灵果:“懒得动。你空了记得多杀些火元素魔兽,魔核又没了。”
“……”沈眠咬牙,“不是前段时间刚给你找来了一批,吸收这么快!?”
“干什么,吃点魔核而已。”他不满道,“我现在正是恢复的时期,当然要很多能量,养不起别养,哼。”
“……”
沈眠在心中默念,自家契约者自家契约者,不气不气气坏身体无人替。
他还在长身体,自己不和头脑简单的器灵计较。
沈眠走了一会儿,忽然听到前方传来一些动静,听起来像是别人的求救?
她快步走过去,借着树木遮挡身形,悄声靠近。
走近了些,便发现是个熟人。
闻澈仍旧是那副身体不好的病美人模样,面前是个在地上痛苦到打滚的人:“我真的不知道……呃……求你放过我!”
他似乎是中了什么毒,青筋凸起,整个人面目狰狞,蜷缩成一团,面上带着不正常的青灰色,正在格外痛苦地哀嚎。
“啊啊啊……求你……杀了我……杀了我!”
闻澈的目光落在他身上,没什么波澜,甚至带着淡淡的微笑。
等那人整整被折磨哀嚎一刻钟后,他才轻叹一声,挥出一根银针了结了他的生命。
“看了这么久,不出来打个招呼吗?”
沈眠一愣,下一秒,几根银针向她躲藏的地方袭来,沈眠闪身躲开,闻澈笑了笑:“原来是沈姑娘啊。”
认真端详了一番扎在树干上尾部发黑的银针,沈眠走了过去,离他几步远:“不愧是圣医谷的弟子,一见面就是这种级别的毒。”
“沈姑娘谬赞,自是比不上丹行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