云然顶着有些凌乱的头发,摸了摸眼上浅浅一层的雾,一碰就散开了。
缓了会,看着衣冠楚楚,坐在椅子上的顾时,云然气不打一处来。
“这算哪门子治病?”
“喝血也算?谁让你把手指放进来的!”
顾时慢悠悠的回答。
“你。”
“…………”
“你在看什么?”
“你的病历。”
“你不是医生吗?看不出来?”
“看出来了。”
云然问一句,顾时答一句,云然鼓了鼓嘴,那他就要问点别的了。
“你知道开放日吗?”
“……知道。”
“那是什么?”
“那是属于信徒的狂欢日。”
云然好讨厌这种说话只说一半的人。
由于被欺负了,云然现在满脑子不服气:“我渴了。”
顾时听见了,从椅子上起来,走到床前,还拿着那把刀。
云然倒是不怕顾时会伤害他,要死早就死了。
顾时拿着刀,作势又要划手。
云然皱皱眉:“我不喝血,我又不是吸血鬼。”
顾时站在原地,垂下头,背对着光,云然看不清他的神情。
不过之前被云然刺出来的伤口还在流血,白大褂里面的衬衫被血浸透。
不知道是不是失血过多,顾时的嘴唇也挺苍白的。
“去包扎,我还要喝水。”
病房里是没有水的,云然大致扫了一眼顾时的办公室,也没有,那就只能去餐厅了。云然丝毫不愧疚指使一个受伤的人。连顾时是不是“人”他都不确定呢。
顾时低头看了看自己腹部,衣服也是脏兮兮的扭成一团,听话的点了点头,“你不要走……”
“嗯,不会走。”
云然敷衍的应了一句,看着顾时转身出去了,还带上了门。
顾时走后,云然从门口开始,仔细打量着他的办公室,设施挺简单的,但是资料应该不少,光桌子上和柜子上就堆了一堆。
嗯,一时半会也看不完,从最近的开始看吧,比如说,衣柜?一打开,云然也是感叹了一声,除了白大褂外,不是白衬衫就是西装裤,也是够单调的。
其他的没什么好看的,云然就去柜子旁边了,翻桌子也太容易被发现了,虽然说,他也不怕被发现,因为,顾时,除了有点恶劣之外,真的是该死的听话。
柜子上锁了。
相比这医院的其他地方,顾时的办公室算好的了,没有脱落的墙壁和锈迹斑斑的桌椅,还算干净,甚至都有条件落锁。
像是护士站,里面的柜子烂了一半,资料都散在地上,更别说落锁了。
所以,锁就有它的道理。
虽然锁上了,这锁也是不太完整,缺了一块,还锈着。
没有钥匙,云然也懒得找,翻了翻自己抽出来的一堆小东西,挑了个趁手的小锤子(普通道具:一把没什么作用的坚硬小锤子)。
云然退后一步,双手握着把,对准了小锁,用力挥了下去。
“哐当。”小锁不堪重负,掉在了地上,云然满意的把锤子收了起来,拉开了柜子。
…………
肌肉男被带到了一个医生的办公室里,护手像是人偶般,完成任务就走了,不管肌肉男如何说话也不搭理他。
肌肉男其实也知道自己最近有点怪怪的,好像,是从昨晚开始的?自从自己听到了那些诡异的呓语就失去了意识,往后的记忆都是断断续续的,医院好像变了样子,变成了什么样子呢……
沉重的脚步声响起,肌肉男坐在椅子上,一个穿着白大褂的医生走了出来。
铭牌被挡住了,看不清楚。
医生背对着光,肌肉男也看不清他的脸,只能看见他正在翻着自己填的病历。
“赫赫……恐……水症?”
这医生的声音嘶哑难听,还磕磕巴巴的,好像是不常说话似的。
“对。”
肌肉男回复了一声,他看见医生不动了,也没有贸然行动,而是在椅子上偷偷观察着周围的环境。
这办公室和他们病房没什么两样,都挺破的。
医生动了,搬来了一个水盆,放在地上,肌肉男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他悄悄拿了把刀出来,身体紧绷起来,神情高度集中,盯着医生。
这时候,肌肉男才发现,医生违和的地方,哪家的医生能比他一个经常在健身房锻炼的人还壮???
肌肉男进来后就一直坐着,再加上自己的注意力全在办公室里面有什么上了,对两个人的体型没太大的感觉,顶多觉得医生有点奇怪,这时候才发现,离谱的很,肌肉男还在感叹,医生不应该都是挺瘦弱的,不禁打吗?这个壮的和熊一样的人也是医生?!
医生放好水盆,先是停了一会,然后,以肌肉男根本来不及反应的速度,把肌肉男的头,摁在了水里。
肌肉男猝不及防被偷袭了,鼻子和嘴巴灌入了大量的水,呛的咳嗽起来,没给他喘息的机会,摁的更深了,他只能屏住呼吸,水盆下面还是露出许多气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