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鹿的背影一消失，一楼大厅拐角处，豹子走到刘文山身后，轻声道，“老大，没得手。青梅进去的时候，厕所外面有人。”
    刘文山冷哼一声，“废物！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越来越没用了。”
    豹子委屈地反抗道，“老大，我们又不是专业的。何况嫂子……哦，不，前嫂子今晚又没喝酒，她清醒的很，一点机会都没有。”
    刘文山冷酷地说，“这个月的返利扣掉百分之十。”
    豹子惊得跳起来，“老大，你别呀。这个月店里本来生意就少了很多。”
    “百分之十五。”
    刘文山的声音像浸了寒冰，吓得豹子直接捂住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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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鹿一路小跑着跑到指定的路口，那里果然停着一辆黑色的迈巴赫。
    车子熄火状态，安安静静地趴在昏黄的路灯下。
    她敲了敲车门，车门应声而开，她闪身坐到后排。
    开车的是阿宝，秦琛也在后排，他对阿宝说，“你回去吧。我来开。”
    阿宝憨厚地挠了挠头说，“你可以吗？”
    “我晚上没喝酒。”
    “好，那你们慢点。”阿宝扭头也跟夏鹿打招呼道，“那嫂子再见。”
    夏鹿有些尴尬地冲阿宝挥挥手。
    阿宝是为数不多知道她和秦琛领过结婚证的人。
    不知道为什么，面对阿宝，夏鹿总有一种鸠占巢穴，骗婚骗人的感觉。
    她不知道阿宝是否知道她和秦琛一纸空婚的乌龙约定，但明眼人都看得出来，以秦琛的条件，夏鹿绝对是高攀了。
    阿宝倒是落落大方地点点头，下车走了。
    秦琛换到驾驶室，扭头跟夏鹿说，“秦太太，你真打算让我做你的司机？”
    “哦……”夏鹿回过神来，赶忙下车坐到副驾驶，系好安全带后，轻声说，“谢谢！”
    秦琛扭头看着夏鹿，见她脸上有着淡淡的惊恐和失落，以为她是担心项目的事情，轻声问，
    “怎么了？今晚不高兴吗？你不要有太多的心理负担，程德志是看着我长大的叔叔，w单位的项目，我原本没打算接。但你们大客户部既然主动联系了他们，做就做吧。”
    “什么意思？”
    夏鹿心下一惊，这个项目是章军让她联系的，还说是关系到公司前程的大项目。
    但秦琛的意思，明显是这个项目有瑕疵。
    吃一堑长一智，经过几次交手，夏鹿对章军终究起了防备之心。
    秦琛看夏鹿紧张地样子，好笑地摇摇头说，“没事。你不用担心。做好你该做的事情就行，后面的事情交给我。”
    秦琛一边说着，一边发动车子。
    车子划过去的一刹那，夏鹿放松身体，往椅背上一靠，嘟哝道，
    “景城那么高档的地方，一楼的卫生间弄得跟鬼洞一样。黑乎乎的，实在是有损它的形象。”
    秦琛好笑问，“没有吧？景城的电路系统都是双备份的，任何地方停电，这个地方也不会停。”
    “怎么可能？”夏鹿坐直身体，叭啦叭啦把刚刚在卫生间吓人的经历说了一遍。
    秦琛的车子“咕吱”一声又停在路边。
    他脸色突然阴沉，咬了咬牙板，轻声跟夏鹿说，“你等一下，我打个电话。”
    他拨通阿宝的电话，冷声吩咐道，“查查今晚谁动了景城的电路系统？”
    可怜的阿宝刚坐上车，只得认命地说，“好，我马上回去。”
    秦琛扭头，这才发现夏鹿的脸上依旧还有点惊吓过后的余悸，轻声安慰道，“放心，景城是我们的地方。刚刚给你递话的阿月是景城的老板，是我们的人。”
    夏鹿脸上瞬间五彩纷呈，景城是他们的地方？
    他是景城的老板？！那他跟丝竹滩的老板还有关系吗？
    景城是竹丝滩最大的娱乐城，贵的要死不说，生意火爆到要提前好几天预约才行。
    有这样一个能下金蛋的母鸡在手，他跑到正方通信这样一个濒临破产的通信公司干嘛？精准扶贫吗？
    这有钱的人想法果然很奇特。
    夏鹿舔了舔有些发干的嘴唇，有些傻傻地问道，“那你不是很有钱？”
    秦琛轻笑出声，点点头，“养老婆应该没问题。”
    暧昧在升级，仿佛空气中都有荷尔蒙在流动。
    夏鹿浑身紧绷，有些尴尬地说：“秦总别开玩笑了。”
    她偷偷地绞着手指，轻声道：
    “那一纸证书是怎么回事，我们都心知肚明。等你家里的压力解除，我就搬出去。我已经麻烦你很久了。听说大客户部的待遇不错，如果w单位项目能顺利完成，希望秦总能多给我发点奖金。”
    “小财迷，不会亏待你的。”秦琛嘴角勾起，宠溺地说，“w单位项目是你去大客户部的第一个项目，好好做。我会让人多给你发奖金。”
    “可是……”夏鹿想到公司要破产的谣传担心地问，“听说公司的经营状况不太好呐。你们……你们有钱发奖金吗？”
    秦琛呵呵一笑，重新启动车子，“你放心，如果公司没钱，我个人掏腰包给你发。”
    夏鹿内心欢腾起来，笑眯眯地说，“男子汉大丈夫一言既出驷马难追哦。”
    秦琛看她笑的像只得了便宜的小狐狸，两只大大的眼睛盛满了琥珀般的光芒，心里某个地方宛若被人拨动了一下，一阵酥麻自身下蔓延至全身。
    他比任何人都知道这是什么样的一种情感。
    秦琛幽深的眸子仿佛是一处旋涡，看向谁就能把谁吸附进去。
    夏鹿心一惊，经历过婚姻的她，自然知道秦琛眼里的异样是什么。
    可…….可这怎么可能呢？
    秦琛想要什么样的女人没有？
    她与他，不过是相互帮助罢了。
    他刚来蓉城，他需要一个名义上的妻子应付长辈，她需要一个落脚地养伤，而他们又恰好认识，一切都顺理成章。
    可那一场黯然落幕的婚姻仿佛已经耗费了她毕生的热情。
    刘文山说，他后悔了，是他们太冲动。
    可夏鹿知道，他们的婚姻，他们的爱情从头到尾都是她一个人自欺欺人的独角戏罢了。
    刘文山的后悔，大概只是不能接受她的决绝和义无反顾地往前走而已。
    当冰冷的器械在子宫里左右刮动的那一刻起，她知道，他们的婚姻，他们的感情是真正的彻底结束了。
    而她，一个离了婚的女人，往后余生，除了自己，她不会再相信任何人。
    除了金钱，她也不想要任何东西。
    夏鹿收敛笑容，咬住嘴唇，轻轻别过头，看向窗外，低声道，“秦总，我一定会努力工作，一定让您的奖金名副其实，物有所值。”
    说完，她轻叹一口气，低下头轻轻继续说道，“秦总，你不知道，其实，我酒量还不错。以后如果还有这样类似的场合，您不必像今晚这样护着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