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胥年之墓
作者:江予一   温柔病娇太子有病,我有药最新章节     
    神医谷后山。
    谢昶宸终于如愿来到了神医谷,但却是为了给宋祈年二人送葬。
    宋季青那落满积雪的坟茔边上,立了一座新坟。
    旁边写着“胞兄宋季青之墓”,新坟上却只有“胥年之墓”四个字。
    众人没有把宋祈年和封子胥分开,而是同葬在一起。
    生同衾,死同穴。
    陆遇宁知道,师兄他们应该也是这样想的。
    他们生前受了那么多磨难,希望来生能投胎到幸福的家庭,如愿地长长久久在一起。
    众人静静地伫立在坟前,气氛沉重而肃穆。
    袁可乍闻此事,早已无法抑制内心的悲痛,哭得上气不接下气。
    等离开的时候,脸颊上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眼睛红肿得像被人打了好几拳。
    不过大家都没有笑话她,骤然失去两个徒弟,袁化和邓芷柔也默默了良久,纵然他们知道这已经是最好的结局。
    陆遇宁在坟前站了多久,谢昶宸就陪了多久。
    离开之时,天色低垂,夜幕缓缓降临。
    雪下的枯枝被踩得咯吱作响,陆遇宁和谢昶宸并肩走着。
    二人谁都没有说话。
    后山离住的地方有段距离,以前用上轻功倒也很快,但如今的陆遇宁一步步走着,步伐沉重而缓慢,好像永远没有尽头。
    逐渐笼罩的夜色下,两人的身影显得有些孤独。
    陆遇宁突然开口打破了沉默,“在想什么?”
    谢昶宸缓缓道,“我在想……我们未交心之前谈论的事。”
    “什么事?”
    他语气温柔,“阿宁,人终有一死,以后要是有一个人要先离开,我希望是你。”
    刚经过师兄们的离去,陆遇宁其实能理解他的意思,也感受到了生死的沉重,但她还是问道,“为什么?”
    谢昶宸顿住脚步,轻轻摩挲着陆遇宁的脸颊,指尖似乎带着无尽的柔情。
    “因为思念是件辛苦又折磨的事情……”
    乍然的离去只是一时的哀痛,可当后面发觉身边没有他的踪迹,却处处都是他留下的回忆,那份隐痛才会爆发出来,经久而哀长。
    谢昶宸不愿她来经受这份痛苦。
    “我很抱歉,很多时候我需要考量的东西太多,无法做到师兄那般好……你先下去等我,不会太久,我会来寻你的。”
    “下一世,我不当太子,就作追逐你的那阵风,你去哪里我就跟到哪里……等你走了,我也就散了。”
    陆遇宁勉力勾唇笑了下,“世上没有人会寻一阵风做夫君的。”
    谢昶宸弯腰将陆遇宁抱起来,稳步朝前走去,一步一步,缓慢又坚定。
    “那就不要夫君这个累赘,阿宁一个人会过得更自由,我只要你开心便好……”
    傻子。
    怎么可能不要你……
    陆遇宁靠在他坚实的胸膛上,听着耳边沉稳规律的心跳声,缓缓合上带着血丝的疲惫双眼。
    你不是累赘,是依赖,是安慰。
    没了你,我还怎么开心。
    ……
    卧房内。
    谢昶宸将陆遇宁一路抱回来,尽职尽责地服侍她用膳、洗漱,再温柔地放进柔软被子里。
    他坐在榻边,手指抚摸过她浓密如墨的发丝,声音轻柔无比。
    “睡吧阿宁。”
    谢昶宸轻声说道,语气中充满了疼惜,“你太累了,好好睡一觉,等睡醒就好了……
    陆遇宁眉眼耷拉着,恹恹地看着谢昶宸,声音有些沙哑。
    “你上来。”
    “好。”谢昶宸脱下外衣上了榻,从背后抱住陆遇宁,手臂环绕过她的腰肢,用宽阔臂膀给她筑一个安稳温暖的蜜巢。
    “睡吧,我给你唱摇篮曲,幼时母后常用来哄我睡觉……”
    “嗯。”
    听着耳边低沉温柔的曲调,陆遇宁缓缓闭上了眼睛。
    她以为自己会一觉睡到大天亮,但脑海中充斥着纷杂的思绪,连窗外雪化的滴答声都那么烦人。
    好不容易浅眠,却又被噩梦惊醒。
    翻来覆去间,衣袂摩擦发出沙沙的声响,在寂静的冬夜格外清晰。
    以前陆遇宁或许还觉得悦耳,如今却感觉莫名烦躁。
    “不睡了。”
    陆遇宁翻身骑在谢昶宸身上,言简意赅,“来,做。”
    要是不发泄一下,她感觉自己能被烦死。
    “等等阿宁,你……”谢昶宸有些犹豫,现在的时机和场合都不是最好的。
    他就算再是个精虫上脑的禽兽,也不可能在这时候只顾一时欢愉。
    “阿宁,你现在需要休息,过两日再来好不好?”谢昶宸温声细语地和她打商量。
    但陆遇宁现在听不得半句反驳,“你行不行,我自己来。”
    她三两下就扒掉了谢昶宸的衣服,甩到一边,正要进行下一步的时候,被谢昶宸握住了手。
    他道,“我来。”
    谢昶宸真的很怕她急躁之下,动作没个轻重,再伤了自己。
    既然这样,还不如他来主动。
    陆遇宁陡然泄了力,翻下来躺在一边,用手背挡住眼帘。
    “今晚你不准停。”
    谢昶宸自然是无所不从。
    不得不说,陆遇宁这个方法是好。
    力竭之后昏睡过去,确实就无心想东想西。
    别人悲伤难过是借酒浇愁,但陆遇宁却开辟了一个全新的门路来逃避现实。
    接下来好几天晚上都是这么醉生梦死地度过。
    本来一切尚算美好,但在神医谷的最后一晚上,陆遇宁刚碰过去,谢昶宸就轻嘶了一声。
    “怎么了?”
    谢昶宸抿了抿唇,弯腰靠过去,语气有些可怜委屈,“阿宁,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