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个字说的笃定,不像是回答闫亮的问题,更像是在说给自己听。
闫亮不解,还想问些什么,陆乘已经朝着回去的方向离开,那背影像是有万分火急点事情要去处理。
“怎么了?”苏雅走过来问道,看着陆乘离开的方向有些不解。
闫亮摇了摇头,“他好像说呜呜出事了,但他怎么知道的?”
苏雅一巴掌拍在他脑袋上,“你管他怎么知道的,赶紧回去啊!”
赵哲看着相继离开的三人,一脸疑惑,直觉告诉他应当是出了什么事,也叫着人往回赶。
陆乘赶回来时,目光触及到地上的那一大片血,还有倒在血泊里蜷缩着的人,周遭的一切好像都安静下来,世界都变成了血红色......
他猛的走过去跌坐在地上,将人抱在怀里,眼眸里是漫天的悔意和惧怕,嘴唇颤抖着,待看到她被咬的血肉模糊的胳膊时,陆乘将她的胳膊从她的口中解救下来,“咬我,呜呜乖,咬我。”
一边说着,一边将沈初棠的脑袋扶到自己的脖子旁边,手中释放着治愈系异能,她腰上的伤口瞬间愈合,胳膊也恢复如初。
沈初棠嗅到淡淡的人血味,凑着过去一口咬在陆乘脖子上,却在意识到是陆乘时立马松了口,挣扎着推开了他,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再次咬在胳膊上。
刚刚治愈好的胳膊,一口下去又流出血来。
陆乘又将人抱在怀里,想要像刚才那样把她的胳膊拿出来,却发现她咬的死死的,像是要将那块肉咬掉一样......
不敢在轻易扯她的胳膊,陆乘带着人回了空间,抱着人无助又绝望,声音发颤,“没事了呜呜,没事了。”
一边治疗着她身上的伤口,一边用精神力安抚着她。
沈初棠只觉得脑袋像是要炸开般,嘴里的血腥味冲刺着她的神经。
陆乘听着她痛苦的呜咽声,心像是碎掉了一般,抱着人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眼泪一颗一颗的砸在地上。
他害怕,他好害怕,那种失去的感觉,太过恐怖。
无边的恐惧将他淹没,像是要将他溺死在里面,好像只有抱着怀里的人,感觉到她微弱的心跳,他才能呼吸上来。
不知过了多久,沈初棠终于安静下来,咬人的欲望褪去,恢复了神智,但全身的力气也耗尽来,胳膊无力的垂落下来,她抬眸看向陆乘,撞上他溢满痛苦的的眼眸。
陆乘嘴角还挂着一抹血,已经干涸在上面,看见沈初棠望着他,露出了一个笑,有些难看。
“呜呜,对不起,是我回来晚了。”
陆乘抱着她,感受着她身上的温度,自己的体温也一点点回升。
两人相遇以来,还没有这样狼狈过,衣衫凌乱,上面全是血迹,像是逃亡出来的。
沈初棠安静的由他抱着,腰腹的位置隐隐还有痛感传来,虽然知道那里已经被陆乘治好了,但她仍然记得刀捅进来的时候的那种疼痛。
她不明白她做错了什么,不明白为什么宋清清要这样对自己,不明白为什么那些人都不帮她,看着她一个人在那里痛苦的等死......
陆乘听着她小声的抽泣,心痛万分,抱着人双手紧了又紧。
过了许久,沈初棠的情绪平复下来,只是心情有些沉重,闷闷不乐。
陆乘给她洗了脸,又让她洗了澡换了干净的衣服。
“吃冰淇淋蛋糕好不好?”陆乘抱着她轻声哄道。
沈初棠前几天想吃,但陆乘说天气太冷怕凉着她不肯给她吃。
只是她现在并没什么胃口,摇头拒绝。
陆乘依旧将蛋糕拿了出来,拿着勺子挖了一勺递到她嘴边。
“吃了心情就好了。”陆乘学着她之前的样子说道。
沈初棠看着勺子上的一小块蛋糕,张嘴吃了下去,冰冰的,甜甜的。
去买蛋糕那天的情形仿佛就在昨天,那时候没有末世,她也不是丧尸......
又吃下一口,蛋糕很甜,沈初棠却愈发委屈,她抬头看向陆乘,不解的问:“是我做错什么了吗?”
那声音里夹杂着万般的委屈,压的陆乘喘不过气来,“没有,呜呜什么也没有做错。”
沈初棠只是低着头,一口接一口的吃着蛋糕,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
正等着陆乘喂下一口,却见他放下了勺子,抬手擦掉了她脸上的泪水,轻轻的一吻落在她的唇上。
一时间,沈初棠大脑一片空白,怔怔的看着他。
“呜呜,忘记那些不好的事情,只记住现在就好。”
陆乘轻声说道,带着几分蛊惑,沈初棠的双眼渐渐迷离,往他唇上凑去。
少女的亲吻毫无技巧,只是一味的吮吸着他的唇瓣,陆乘只觉得三魂六魄都要被她吸走了去,拉过她的手让她环着自己的腰,另一只手扣住她的后脑勺,拿回主动权,渐渐加深这个吻,香草的气息在两人唇齿间交缠......
一吻漫长又缠绵,陆乘抱着晕过去的人回到床上,替她盖好被子出了空间。
有些账,该算算了。
苏雅他们赶回来时,先是看到门前的一大摊血,心下大惊,又找不到陆乘两人,知道他们回了空间,稍稍放下心来。
等到赵哲他们回来,听到陈博士还有那个小伙子说的话,苏雅冲上去就要解决了宋清清,被闫亮拦住,劝她等陆乘出来再说,苏雅才冷静下来。
众人都面色沉重的等在屋内,沈初棠不在,门外的丧尸都躁动起来,避开地上的血迹往这边冲来,赵哲几人轮流着清理着丧尸,都已经有些疲惫。
陆乘的身影突然出现在门外,周围的丧尸被一阵风吹翻到一旁,他踏步而来,平静的脸色之下,是翻天的怒意。
“呜呜没事吧。”苏雅见他回来,担忧的问道。
陆乘轻声说了句没事,径直往宋梦泽那堆人的方向走去。
“陆大哥、清清她不懂事——”
宋梦泽话没说完,就被掀翻在地,还有其他人想上前,就听见陆乘开口,冰冷的声音没有一丝温度,“我只找她一人算账,谁再上前,我不介意多杀几个人。”
几人面色复杂的让开身子,陆乘看着躲在后面的宋清清,墨色的眼眸看不出任何情绪。
什么因,什么果,他都不在乎了,他只知道他的呜呜,不能白白遭了这番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