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日午后,一行人到了一所学校,里面密密麻麻的丧尸。
学校的门锁着,里面的丧尸身上都挂着破破烂烂的校服。
如果不是这场灾难,学校里应该是读书声,是欢声笑语,而不是这般压抑死气沉沉的景象。
陆乘伸手摸摸沈初棠的头,安抚她低落的情绪,“去找小羊玩儿,不许偷吃蛋糕。”
说完熟练的将人放进空间,有了上一次的教训,他提前将蛋糕藏了起来,这小家伙吃起来没完,上次偷吃了一整个蛋糕,八寸的,肚子都鼓起来了还不知道撑。
沈初棠很冤枉,她只是一边看剧一边吃,都怪陆乘太久没给她吃,一时间没忍住。
余下的三人都有异能,经过这段时间的配合也有了默契,熟练的放着异能开始清理学校里面的丧尸。
没了沈初棠的存在,丧尸闻着人味向他们冲过来,只是还没靠近就被削了脑袋,倒在地上。
三个小时过去,学校里密密麻麻的丧尸已经全部倒下,陆乘将人从空间里揪出来,看看她的嘴角,又看看她的肚子,很好,没找到蛋糕。
偷没偷吃其他的就不知道了。
沈初棠哼了一声,她的东西,才不算偷吃!
陆乘拿纸巾给她堵上鼻子,递过一把小刀放在她手上,“挖晶核去。”
苏雅两人已经开始行动起来,一人挖,一人放水冲洗后再捡起来,配合的很默契。
沈初棠看着遍地的丧尸脑袋,心里有些发怵,到处都弥漫着腐烂的尸体味道,刚才不应该偷吃鸭脖的,现在有点想吐...
慢慢蹲下身,拿小刀撬开一颗丧尸脑袋,然后扒拉出里面的晶核。
陆乘跟在后面引出空间的水冲洗,然后再用细细的雷电丝捡起来。
整一个悠闲又轻松自在,沈初棠想骂他的心又蠢蠢欲动。
挖了没有半小时,沈初棠就哀怨的回头看着他,臭味熏的她头晕,“累......”
陆乘看着她委屈巴巴的样子,蹲下身拿过她手里的刀,“还不如旺旺呢。”
旁边的旺旺最兴奋,每次挖丧尸脑袋数它跑的最快,一爪子刨开一个,挖完还冲着陆乘摇尾巴邀功。
沈初棠不满的撇撇嘴,总是拿她跟旺旺比,能一样吗?
偷摸的捡着喜欢的晶核吸收着,这颗好看,这颗大,这颗够圆......等到手里拿不下了,就站起来吸收。
“你们是谁!这些丧尸都是我们的!晶核也是我们的!”
沈初棠先是被吓了一跳,紧接着是被这无脑发言,什么他们的?
他们辛辛苦苦了打了半天,怎么就是他们的了?
没忍住回头去看究竟是什么样的人才能说出这样的脑回路,只见十几个学生样子的人站在后面,有些面黄肌瘦,但不算太狼狈,为首的是个女生,脸上带着怒气。
应当是饿傻了。
沈初棠在心里下结论,前面的苏雅二人跟旁边的陆乘都跟没听见似的,手下的动作没停。
她也不打算理,用余光打量着他们。
那女生见没人搭理自己,又羞又恼,直接放出技能,一条藤蔓直直的冲着陆乘的后脑勺。
沈初棠下意识的挡在陆乘前面,却被人抱在了怀里,眼前的藤蔓被火光烧的一干二净。
那人没来得及收回,衣袖都被烧掉了一些,慌乱的往后退着。
陆乘将人揽到身后,想训斥几句,看着她心有余悸的样子忍了下来。
懒得与后面的人争辩,放出一道火墙将那堆人围了起来。
“遇见危险就跑,躲,别往前冲,我还不用你保护。”
陆乘看着她说道,语气有些凶。
拉着人检查了一番,还好没有受伤,只是受了惊吓,心中的恐慌才少了几分。
明明害怕,还非要往前冲。复杂的情绪扰乱着他的躁动不安的心,手里不知道什么时候攥起了她的手。
沈初棠被攥的有些疼,陆乘却没有要松开的意思。
苏雅二人也赶了过来,“你们没事吧。”
沈初棠摇了摇头,“没...”
苏雅看着沉默的陆乘,那脸色比沈初棠的还要苍白上几分,眼中还带着尚未褪去的惊恐与后怕。
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样紧张的神色。
“那边弄完了,把这边的弄完就走吧。”闫亮开口道。
陆乘点了下头,将人放进空间里。
三人动作很快,加上旺旺,很快的就打扫完了晶核。
路过那堆人时,陆乘收了火墙,面色依旧阴沉,却没有说什么也没有停留。
“对......对不起。”
那人还想说什么,苏雅打断他们,“小朋友们,现在是末世,学校已经不再是你们的避风港了。”
不再理会几人脸上或惊或怕的表情,直接略过几人跟上走在前面的陆乘。
到底还是学生,能在末世生存这么久,说明还是有些本事在身上,只是还有些稚嫩单纯。残酷的现实催促着每一个人迅速的成长,不成长,就死。
几人各自回到车上,陆乘直接进了空间。沈初棠正趴在草地上不知道在干什么。
陆乘走过去将人捞起来,两人面对面坐着,沈初棠一脸茫然的看着他。
“沈初棠,看着我的眼睛。”陆乘沉声道,语气很严肃,带着让人不容抗拒的意味。
这是陆乘第一次叫她的名字,沈初棠下意识的按他说的做,看向他的眼睛。
沈初棠不知道他要干什么,只是认真的看着,从他的瞳孔里看到了自己的样子,有些傻乎乎的,耳根有些发烫。
陆乘只觉得自己要被那眼神吸进去,败下阵来,放弃的偏过头,将人抱住。
心中所有的不安与恐慌一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
看见沈初棠挡在自己身前的时候,那种来自灵魂深处的恐惧,将他的冷静与理智焚烧的一干二净,他试图将这种恐惧的根源解释为是因为她身上有解决末世的线索有关。
可是此刻他知道,并不是,与末世无关,与他久居山门无关。
是他病了,病的很严重,且无药可救。
恍惚间,陆乘想起了那晚他做的梦,梦里师傅只对他说了四个字:道法自然,一切随心。
随心。
陆乘在心里咀嚼着这两个字,片刻后,抱着沈初棠的手又收紧了些。